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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夜晚,风从窗子吹来,不冷不热,很是怡人。

    两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距离越坐越近,直至她闻到乌木香水的香气,才知他们之间,已超过人际交往中的亲密距离。

    有意无意地挪着屁股,沈南烟刻意缩着身体,用拿酒杯的动作加以掩饰。

    成天被姜莜备胎备胎地叫着,总觉得他们之间,透着股暧昧劲。

    白曜辰察觉她的不妥,笑了笑,从沙发上站起身,在屋内转了一圈,随手拿了个纸巾,又坐回到她身边。

    刚挪出的距离非但没远,反而又近了一些。

    她穿着短袖T恤,他穿着白色衬衣,他的衬衣蹭在她的胳膊上,她的体温留在他的衣袖间。

    挑灯而坐,促膝长谈,像极了相濡以沫的夫妻。

    沈南烟有些局促,用手搓着大腿,直接站起来:“你饿不饿,要不我去煮碗面?”

    “不饿。”

    “我有些饿了,煮了面给你盛一碗?”

    “也行。”

    红酒配泡面,奇怪得很。

    更不用说两个人此时,因为刚刚的近距离,略显尴尬。

    房间内顿时只有吃泡面的吸食声。

    白曜辰平时是不吃这些垃圾食品的,因为是沈南烟煮的,勉强吃了两口,便用纸巾擦着嘴角,看着她又是吃面,又是喝汤,似乎真的很饿。

    料想她下午在包间吃了点东西,到现在都没吃晚饭。

    如若不是白曜辰还有不能挑明身份的理由,她早已不用受这般辛苦。

    “南烟。”

    捧着碗喝汤的动作停下,一声南烟,叫乱了她的心。

    “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很好听。”

    “我母亲。”沈南烟放下碗,从他手里接过纸巾,表示感谢:“谢谢。”

    “数遍溪南烟树。”

    沈南烟眼前一亮:“你竟然知道这首词?”

    他笑而不语,又端起酒杯,微抿一口。

    “也是我外婆告诉我的,南烟这个名字,是我母亲去世前给我起的。”

    “我想,你母亲在去世之前,肯定很不想离开你,所以才给你起了这个名字。”白曜辰猜测道。

    的确。

    沈南烟叹了口气,或许,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南烟这名字包含了多少不舍与不甘。

    “我母亲很喜欢读宋词,我看过她的照片,江南美女,小家碧玉的那一种。”

    “开始我以为她喜欢江南的烟雨,才给我起了这名字,可我外婆说,我母亲去得突然,对这个世界和我都十分不舍,所以才在临终前,给我取名南烟,出自数遍溪南烟树。”

    “这样一个女人,本可以找个好男人幸福一生,偏偏嫁给沈万辉这个混蛋,我都替她感到不值。”

    白曜辰听后摇摇头,似是安慰,可眼底间,对她多了些怜惜:“爱上一个人,有时是很盲目,即便后知选错了人,身陷囹圄,也无法回头了。”

    “都怪沈万辉,不但气死了我母亲,还霸占着她的财产,沈家的企业,我迟早要夺回来。”

    白曜辰还想说些什么,沈南烟的手机响了一声,有信息发来。

    她还以为是来自姜莜的问候,谁知,竟是个陌生号码。

    沈南烟立刻冷下脸来。

    【明晚商量我的婚事,你来吃饭吧,顺便带上你的小白脸,给他长长见识。】

    不用署名也知道是谁。

    只有她们两人的信息,沈知云不用在沈万辉面前扮乖乖女,说话毫不客气。

    紧接着又是一条。

    【我警告你,你别对我家立铭有非分之想,我们马上结婚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然后是第三条。

    【识相的赶紧把那块破石头送过来,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沈家的门,沈家的财产你也得不到一分。】

    沈南烟被气笑了,拿着手机,给白曜辰看。

    “蠢货。”白曜辰很是无语,如此厚颜无耻,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就奇了怪了,他们一家子不让我骂几句,心里难受是不是?”

    “上赶着找骂,你能拦得住?”

    沈南烟咧嘴,看他一脸兴奋,好像比她还激动:“你还真想去?”

    “他们觉得你对季立铭恋恋不舍,是怕你把季立铭抢回去,断了沈知云嫁进豪门的梦。”

    白曜辰一语点破,道出了真相,继续说道:“人就是这样,越是缺少什么,越表现自己有什么。”

    “她没有自信能赢过你,臆想着我是菲林的服务员,而你又对季立铭心存怀念,贬低你给自己增加自信,又担心你抢走季立铭。”

    沈南烟听着他的话,不住的点头:“你说的太对了,她这样是真的烦,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季立铭那个人渣,就算倒贴给我钱,我都嫌脏。”

    “所以……”白曜辰稍微停顿了一下,露出些许坏笑:“你只要表现出,比她臆想中要过得好上一万倍,而你的男朋友,根本不是服务员,是比季立铭还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