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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你——们——不——死。

    跪——下,羔——羊——免——死。”

    这声音就好像尖锐的指甲硬生生划过玻璃,还断断续续,如同老旧的机械,不时的卡顿一下。

    为首的那朵黑色蔷薇纹饰越发生动,仔细细究一下,那朵黑色蔷薇摇曳生姿,比真实的黑色蔷薇还要生动灵活,更具活力。

    换句话说,似乎它活了过来,有了灵魂。

    血气挥发,清香混着硫磺味道,硫磺味深处又能感知到一种发自生灵内心的厌恶与憎恶。

    那是世界最初的黑暗,最初的原罪。

    一切秩序生灵的对立。

    空洞无神的眼睛直视着眼前这群有些狼狈的超凡者,哪怕隔着面甲,都能感受那股死寂的味道。

    宛若深渊泥潭的死寂,没有任何生机,腐朽、糜烂、溃败,所有能想到的的负面似乎都能在这里找到。

    这一群没有一人不带彩,有也只是多少的问题。

    墙角边,更有几具死尸,流淌金属通道面的血液还冒着热乎气,依旧顽强的灼烧着金属材料,整个通道都开始变得红润,好似烧红铁板。

    这几具,有超凡者的,也有对面那群甲士的。

    不过相对而言以彻底躺在地上的超凡者痕迹来看,超凡者更惨一些。

    被链锯割开的口子有得横跨大半腰身,连坚硬的胸部肋骨,都被锯成颗粒粉末,内部脏器被链锯直接贴着的,直接成为肉糜粉浆,能掉到外面的寥寥无几。

    整个通道被这红的黄的绿的,铺的很均匀,就像白霜覆盖,只不过颜色不一样。

    另外三具也只能说稍微好一点,但也是红黄绿相间。

    至于对面,再精良武器装备也背不住搏命一击,同样对半留下,但死法各异,但也绝对好看不了那去,僵尸�0�7来了都能自认为自己还算过去。

    只能说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人啊,指不定啥时候给你来个不一样的花火。

    而为首的熊罢,哪怕身为二级也不可避免受伤,左胸口被链锯给划开一个巴掌大的口子,深可见骨,莹白色的胸骨透过伤口可以看到一二。

    荧红色的如红宝石的血液侵染半个胸口,而身上的囚衣早已破裂不堪,再被那可以灼烧草木的超凡血液侵染,已被灼烧得只余下点点布条。

    按理来说他们这群超凡者应该是吊打这些死士。

    但实际上二者处于相持状态,至于二级超凡者为啥还不动用那诡秘的神通能力,一是代价太大,空中虽有超凡能量,但还是稀薄,稀薄的就好像高原空气中找纯净氧气。

    二便是保存底牌。

    本来可以轻易碾死这群辣鸡的,但,他们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摧残,哪怕刚才服用恢复丹药,身体被掏空那么久也不是那么容易完全恢复的。

    另外就是,他们自身各自的超凡装备全被夺取,外加虚弱的身躯,原本十一层实力硬生生被削弱只剩两三层。

    “自由的种子被柔和之风带来我们面前,新的乐曲篇章即将谱写演奏,我们可以站起来获取,为何要卑微的跪着讨饭。

    向着光明,向着璀璨群星。”

    此时熊罢边说边用左手摸向左胸口那道伤口,现在它早已经愈合,只留下点点斑斑荧红血痕。

    连疤痕都没有,稚嫩而白皙,如同婴儿那顺滑的肌肤。

    好可怕啊,超凡者就凭借这可怕愈合力,也早已脱离普通地球人的行列。

    哪怕放到低武中武世界,那些所谓的侠士跟这些超凡者也有云泥之别,就比如田鼠就是田鼠,你不能硬说它是仓鼠�9�1。

    鼠鼠与鼠鼠也是有很大差别。

    有人生在罗马,而有人就是牛马,超凡者与普通人已然分成两个种族。

    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没有任何伤痕,要有也只是那斑驳血印。

    但熊罢左手就好像碰到阻碍,似乎那里就有一道厚重疤痕。

    他摸着自己那不存在的印痕,似乎要把这一次永远记在心头。

    随着而来的是喃喃自语,似怜悯似厌恶,又夹着感慨之音。

    情绪那样复杂,展开便是万千万化的五线谱�9�6。

    面前人的现在,何尝不是他们假定的未来,若是没有那位谋划,他们更多可能是面前这样。

    兔死狐悲,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你们的存在就是一种悲哀,最大莫过于连灵魂都不属于自己。

    算啦,跟你们这群连人都算不上的杂碎有啥好说的。

    愿你们可以永寂,再永寂安谧之中获取安康。”

    这时手指上那枚戒指微微颤动,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熊罢在戒指颤动后,也似乎明白什么。

    “神通者,无所不能,非神通难以抵抗。

    狮子雄踞草原,为百兽之王,亦难免年幼弱小之时,神通亦如此,非高级超凡者,可以统合万方,其余众者不过傀儡天子拥护权臣执政,再如稚儿手持宝刀利器。

    虽利,但心无余力。

    神通种子,雏形,才是真正的含义。

    不轻用,用之必伤元气,甚者底蕴破碎。”

    话音一转由平淡变得低沉、闷重,好似千斤重鼎压在其身心。

    “但,不意味着,没法动用,只是需要衡量价值。”

    这时一柄血红色的刀出现在熊罢手中。

    通体血色,刀身整体都纹饰着一种扭曲的猩红纹理,似奔涌咆哮,吞噬大地的血河。

    纹饰不时流转道道血色华光。

    仅是那一眼,眼前浮出这样一幅画面。

    流水状态的血色杀机,浓郁而黏稠,汇聚成望不见边际的湖泊中,无数形态各异白骨沉沉浮浮,就好像随水中起伏浮萍,水中央那是一座金色祭坛,难以想象各色肋骨铸就的王座高台,肋骨大小不一,反而有一种犬牙交错,参差不齐的怪异美感。

    而王座之下是不知多么广大的血色长河,偌大的血河却不见丝毫血腥气息,反而是一种特别的血色芳香。

    从刀身到刀刃,浑若血色琉璃,却清澈的可以看到刀后面那被焦黑与淡紫色覆盖的墙壁。

    那血色氤氲凝聚于刀身中,宛若被血染红的西边残阳。

    隐约似乎可以听到大河的奔涌之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凄厉哀嚎。

    鬼哭狼嚎都比这好听。

    这就是熊罢自己的装备,也是他打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副本,才刷够神币及贡献换取的。

    为了它,这柄可成长性的雏兵,硬生生肝了几个月(副本、寰宇与现实时间并不相对。)

    在它被夺走的时候,熊罢,就没抱希望在找到它。

    上位者永远都是贪婪无度,他这柄武器没被取走,真是意外,但是想到那位却又在意料之中。

    戒指当中所有关押超凡者的各项装备,以及多余出来的药剂、丹药,百艺基础典籍等等,真是厚实大礼包。

    给得实在是太多了,想摸鱼都是一种亵渎,更别提签订的契约。

    不过,也够恶趣味的,非得这时候才能拿出并展现藏在各色超凡物品之下的装备。

    或许也不仅是恶趣味,也是筛选与实验。

    “记住,神通,是压底牌~之一,但绝不能为依仗。”

    破甲——涅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