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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我总想着怎么让麒麟兄和神君大人重归于好,试探几次皆无果,只因麒麟兄说除非神君跪在他面前认错,否则说什么都没有用。

    神君大人何等身份,自然是不屑一顾的,我看他们二人明里暗里的置气颇感无奈。

    不过近日,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应对,细细算来,鸟人,哦不,是君瑜,他到仙山也有些时日,如今已经可以下地了。

    既然恢复的不错,也就不需要我去跟前端茶倒水了,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又怕他好了之后找我麻烦,我便特意避开他,盼望着他伤痊愈之后赶紧离开这里。

    结果,一连等了数日,他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仙山美则美矣,我初来之时也是惊叹不已,想着一辈子住在这里都是好的,但住习惯了,眼前的风景看得都有些腻味了,就不觉得稀奇了,我想着他先前一直躺在床上,看不到外面的景象,能下地活动,自然是要多瞧几日,可他一日不走,我就不自在一日。

    麒麟兄曾跟我说过魔族人的可怕。

    我从小生活在山野里,民风算是淳朴,再后来被官兵强行捉走,我才知道世态炎凉,在我眼中,他们那些人就是最大的恶人,本以为魔族放在人间同那些恶人应是差不多的。

    结果,麒麟兄描述,魔族,上古也是神族,但因为有些内心并不纯善堕入了魔道,魔族吸收各种恶念,不断壮大成为一族,嗜血乃是他们的本性,为了内心的贪念他们从不会估计别人的生死,甚是是自己的同类,麒麟兄当年去凡间斩杀逃脱的凶兽时,曾跟魔族人打过交道,有些凶兽为了逃避追杀,去了魔界,总之,魔族的人,不可信更不可怜。

    君瑜虽然身上流着一半凡人的血,但终归也受到了一半侵蚀,难免沾染上邪性。

    我问神君何时将他赶走,他却道:“看他何时想走,他如今这个模样,若是再遭受一次雷刑,我即便医术再高,也救不活他了,再养一阵吧。”

    实在因为讨厌君瑜,我就往麒麟兄那头跑,麒麟兄一个人待地时间太久,正缺人说话,欣然收留了我。

    可待了一阵,日日听他说从前在归墟之境如何如何,听得耳朵都快长老茧了,着实磨人的很便又悄悄卷了铺盖,回了草庐。

    推开门,便见到君瑜和神君在院子里饮茶下棋,见我回来了,神君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说了句:“回来了?在琪琪那边待得可好?”

    我看他们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非常好,明日我还去!”

    难怪神君不愿意他走,若是他走了,谁陪他聊天下棋,真是自私的很,看来,让麒麟兄同他和好如初时不我待!

    我立刻同麒麟兄说了此事,他也是义愤填膺。

    可我们却面面相觑,根本想不出好的法子,麒麟兄是觉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人灭口,我一听,心中一惊,此事倒也没严重到非得杀人灭口的地步,再者,要想在神君眼皮子底下杀人那也是极难的。

    我提议,不如让麒麟兄跑去神君面前哭一出,指着他鼻子:“我才离了你多久,你就有了别人,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或许神君心一软,两人就和好了。

    麒麟兄却不以为然,觉得十分丢面子,拒绝了。

    我颓然地坐在离草庐不远处的一片林子里,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打盹儿,突然,林子里一阵风刮过,把我惊醒了,睁眼,突然瞧见面前一张放大了的脸,挥手便是一拳,只听“嗷”的一声尖叫,再往跟前瞧,君瑜正捂着鼻子,用一双刀眼看我。

    血顺着指缝慢慢渗出来,我一面惊讶于他血量充足,一面站起身来询问他怎么样了,一面又想着一会儿怎么逃,总之内心忐忑不安。

    看得出,他十分愤怒,仰着脖子,终于止住了血,一双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看,周身的空气都好似凝固住了一般。

    他咬牙切齿地从喉咙口里挤出几个字:“你。。。你疯了么?”

    “对。。。对不住,你突然冒出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将我逼到角落,恶狠狠问:“你真是凡人?”

    我心中甚是后悔,早知刚刚就应该溜了,只得回:“如。。。如假包换。”

    他托着下巴一阵思考:“凡人力气这么大!我鼻子险些叫你一拳打断。”

    他突然坐了下来,靠着树干,说道:“那你同我说说凡间的事情怎么样?”

    我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百般不愿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