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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箐箐刚从威刀镇回到家里,就劝说爹娘允许自己代替爹爹出征。只是她爹娘都极力反对。这天,楚云抓到了一个叫刘中的北城逃兵。楚江知道原因之后,决定暂且不治这刘中擅自逃离兵营的罪,而是先让他去给战友赵九家送信。定罪一事,等他回来判。

到了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在楚府大房子内,楚江员外在卧室里早早起床,穿好大衣正欲外出。

“老爷这是要去哪。”夫人乐慈看到老爷要出门,也从床上爬了起来问道。

“夫人,最近我老是心神不宁,我想到祖屋去烧柱香。”楚江看了夫人一眼。

“老爷是为了南城征兵一事吧。”乐夫人最近一直看到老爷忧心忡忡,特别是昨天看到逃兵刘中之后,更是郁郁寡欢。

“是啊。”楚江叹了一口气,“我看刘中口中所说并不假。这次巫王起兵不同以往,战争的惨烈程度难以想象。这次楚家军出征,也不知能否取胜。”

“不是有南城的兵马吗。南城的兵马一直都是战场上的主力。老爷还是看开点好。”

“我还是去祖屋看看吧,也格有一段时间没有过去了。我去烧烧香,祈求一下神明保佑。”

“唉,”乐夫人关心地看着老爷,“还是吃了早饭再去吧。”

“不了,你们先吃。我去去便回。”楚江说完,穿好衣服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大房子。

楚家祖宅在楚家大院的正中间。那是一栋稍微陈旧一点的两层大楼。大楼虽然陈旧了些,只是依旧十分牢固,雄伟壮观。门前竖着数根高耸的圆柱,圆柱中间挂着一排大灯笼,灯笼后面有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祖屋”两个醒目的大字。

楚江来到祖屋门口,恰好遇到老管家杨贵,杨贵七十多岁,虽然两鬓斑白,却是老当益壮。当年他跟随楚山川南征北战,驰骋沙场。后来在一次战役中失去了左臂。楚山川便让他在家当了管家,一直到现在。

“杨叔,你这么早就过来上香了呀。”楚江看到杨管家也在,关心问道。

杨贵经常过来打理祖屋,给牌位上香。他看到楚江,颇为意外,“昨晚眼皮子跳的慌,我担心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故而昨天深夜便来祖屋跟你爹说说。”杨管家憨憨地笑了笑,“老爷,你为何也这般早。”

“我最近也是心神不宁。”

“老爷可是为了楚家征兵一事。”

“没错,战场之事并非儿戏,我已三令五声不准箐箐与楚云亲赴战场。只是我这心却不知为何总是七上八下的。”

“想必是因为老爷过于紧张箐箐的缘故。老爷不必担心,我想你爹在天有灵,定会保佑楚家后人的。”杨管家宽慰道。

“嗯,”楚江叹了一口气,“你一宿没有合眼,先回去休息吧。”说完,独自一人走进了祖屋。

祖屋的大门紧闭着,楚江走过去轻轻推开了大门。大厅里面,灯火昏暗,空气有些潮湿。祖宅里供奉着楚江他爹楚山川的牌位。灵位前面点着几根蜡烛。灵位后面摆放着一把唐刀,那是当年楚山川的佩刀。

楚山川当年不仅是南城锻刀师,还是南城守军的一员大将。当年楚山川正是带着这把唐刀驰骋沙场,攻城掠地。唐刀刀刃依旧白晃晃的,只是在刀刃上卷起的非常醒眼的豁口。当年楚山川在魔界动荡时,为了保护南城,楚山川进攻的魔兽进行了殊死的搏斗。最后虽然南城保住了。可是楚山川也身负重伤,后来重伤不治身亡。这把唐刀上的豁口便是那时留下的。

如今,楚江再次站到了他爹的灵位面前,望着那把留有豁口的唐刀,他内心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二十年前,他年轻气盛,总想学他爹楚山川一样率兵打仗,出生入死。如今有了女儿长大之后,身为人父,方才感到后怕。他也终于明白了父亲留下这把带有豁口唐刀的意义,乃是时刻告诫着楚家人战场上的凶险,希望楚家后人慎入。这也是他宁愿交出楚家军,也不希望楚家两位后人楚云和箐箐亲自上战场的原因之一。

自从昨天看到这次从北城逃辉的士兵刘中的遭遇后,更是坚定了他不允许箐箐代替他出征北境的想法。他给牌位上了香,呆呆地站着牌位前许久,最后他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祖屋。

楚江刚离开祖屋不久,楚河带着楚云、箐箐和孤鸿也来到了这里。

“这是你们爷爷留下的唐刀,它见证了你爷爷当年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威武英姿,那是属于楚家人的荣耀。”楚河带着众人站到祖屋里面的大堂前面,颇为自豪地说道。很显然,楚河与大哥楚江的想法完全不一样。“我们作为楚家的后人,应该延续这种荣耀。”

众人皆受到鼓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