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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儿,你没事吧?!”

    灵不微还未有动作,便见大腹便便的布鸣语气担忧,脚下生风地奔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肩上和腹部都有血,衣裳被染成暗黑,低头,瞧不清面容。

    这是布鸣派去调查的手下?地位好似并不低。

    布鸣对他的担心之情溢于言表,这么几步路都用上了灵力。

    袖儿,这个名字……

    灵不微停下脚步,视线凝在男人身上。

    “是旧人?”度九思问。

    灵不微闻言摇头:“应当不是。”

    那个人最厌恶这样脑满肥肠,虚伪好色之徒,怎么可能会跟随布鸣?

    “多谢大人关心,我没事,一点小伤,”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什么一点小伤?!大夫呢?”布鸣听起来十分着急。

    男人叹了一口气:“大人,您别担心,这次是我同那妖物交了手,也算是万幸,留下了它的痕迹。”

    他顿了顿,接上一句:“毕竟您的目标就是抓到那妖物,是不是?”

    这话宛若一个提醒。

    布鸣陡然明白过来,这使馆之内,现在做主的不是他,立刻连连点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宋长老,您快来瞧,咱们发现妖物痕迹啦!”

    众人:……

    真是愚蠢得令人同情。

    “你是何人?”宋蝉注视着男人。

    “回禀宋长老,小人是……”男人压着嗓子,顿住,不知自己的身份该如何陈述。

    布鸣立刻接上:“是使馆的总管家,上上下下的事情都交给他打理,很机灵,不过长老您先前匆匆出入,未能见到他,先前您的住处,都是他打理的。”

    总管家?这地位可不低。

    宋蝉点头:“不错。”

    “来人!把尸体搬进柴房!”布鸣搓搓手,“入夜了,天怪冷的,咱们不如去柴房里,那儿还有之前的尸体。”

    “袖儿你刚好养养伤,大夫治过了后再过来说妖物的事情。”他又转向景袖。

    宋蝉眼神一厉。

    他一挥袖,黑黢黢的夜便被驱散了,四处都亮起了由灵气聚拢起来的灯。

    “妖物一事怎能耽搁?”宋蝉的语气竟还是温和的,“他的伤不打紧,容后再说。”

    布鸣不敢反驳,景袖点头应是。

    灵不微三人靠上前,她看清尸体之后,眼神一凝。

    她侧目去看度九思,度九思的眼神落在尸体上,侧脸有些肃然。

    一时间没人开口。

    地上躺着的,是一具很古怪的男尸。

    他浑身赤果,双腿紧并,四肢大张,脖子也僵直地顶着。

    是个很明显的十字。

    “姑娘要不回避一下?”布鸣认为灵不微不适合瞧这一幕,毕竟这死尸就连下半身都露出来了,很是不雅观。

    灵不微摇了摇头,心道怎么岚都的仙盟分部是这么个蠢货在管?

    她走上前去,毫不避讳地将整个尸体从上到下看了个仔仔细细。

    这姿势应该是被灵力固定成这样的,手腕脚腕都有一道红痕,是剑伤,流了许多血——边缘有血痕。

    最特殊的,是他的脖颈。

    灵不微摸了摸,神色一愣。

    “怎么了?”度九思问。

    灵不微站起身:“头被割下了,是缝上去的。”

    布鸣见灵不微完全不理他的话,心有不忿,但因着宋蝉的态度,也就忍住了不发作。

    见到灵不微竟然上手直接去触碰伤痕,连忙道:“快来人打水,姑娘,擦擦手,这些尸体怪肮脏的。”

    “不必,我们有灵泉水,”度九思抬眸看向灵不微,面露嫌弃,“布大人说得对,下次不要直接上手。”

    灵不微没懂度九思要做什么。

    她有些蒙圈地走过来,便见三千提出一壶灵泉水,做出一副伺候她的样子。

    灵不微下意识地伸出手,三千便开始倒水。

    布鸣倒吸一口冷气。

    灵泉水可是蕴含着浓郁灵气的好材料,很多炼药师都求这么一壶水,怎么这些人用这来洗手?!

    难怪是盟主要接见的贵客!

    布鸣这下是再也不敢生出轻视之心了。

    灵不微也是这下才回过味来。

    她退回到度九思身边:“多谢主人恩赐。”

    度九思嘴角笑意一闪而过,传音给她:“往日要做事应当方便许多,这布鸣不会阻拦你我。”

    他的一言一行,都合极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