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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千年内丹来聘娶她,而她呢?

    嫁妆正是她这一具气血香浓的肉身吗?

    他把命送给她,嘱咐她仔细收妥,是要她以精气神滋润回去唔,细想想,再想想,好像她占的便宜多些,正如他所言,这份聘礼上天入地真没谁给得起。

    尽管他面上霜色未褪,秋笃静却觉心中甜蜜。

    他待她以诚,情深意重,这般情意其实是相往十年的情与义,无关男女间的情愫,她是明白的,却无法不想,觉得或许有没有可能,他不会再心心念念非红缳不可?

    他看上她,眼界里仅有她,能否成全她这样的梦?

    她挠挠脸,下意识抚着烫耳,点点头道——

    “自然是要好好收妥,既是聘礼,就是我独有的,谁都别想觊觎。”

    天狐大人似有若无哼了声,偏冷的五官轮廓隐约柔软了些。她望着,浅笑变成咧嘴笑,眸子弯弯两道,没忍住就探去拉他的袖、他的手。

    白凛被动由着她,心中浅浅流火忽然滚烫加剧,突生出一种欲拉她入怀紧紧拥住、再以唇堵住她小嘴的冲动。他迷惑蹙眉。

    他此时此刻是想跟她双修神炼,才渴望那么做吗?

    秋笃静不知他思绪起伏,与他修长优美的五指交握好一会儿,心渐定,她倏地记起什么,背脊一挺,眉眸轩张。

    “对了,有件事挺古怪啊!咱们在林子里遭埋伏,动手偷袭的那些人尽是中原武林各大家的子弟,那些人明显遭受操弄,神魂被夺。一开始对打,我便听到“混世魔”钱淞张声高喊,他提到什么我教教主神能,号令座下使徒前来”歪着脑袋瓜努力想。“啊!还提到教主什么神功盖世,能驱使鬼神等等。”

    她拉拉他的手寻求认同——

    “白凛,你不觉奇怪吗?能驱使精魅入魂,能操纵使徒,而且被称作使徒的那些人,还都是一些颇具武功底子的好秧子,怎么想都不像寻常凡人的手笔,倒像像”

    “像玄宿的作风。”白凛淡淡吐出。

    刚才听她约略叙说时,他心里已有底。

    秋笃静重重颔首,将他的手抓得更紧,眸底却迸发出隐隐兴奋的光点,彷佛她焚膏继晷、日夜匪懈追踪一件无头公案,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啊终于,终于获得那光明一霎,眼前迷障始去。

    “所以有何想法?”她问他意见。

    “看来,得寻到这位神能教主隐在何处,好好确认一番。”

    她苦笑。“我瞧“混世魔”钱淞不见得清楚,他没被当作使徒,应该近不了教主身边。倒不知那几位遭夺舍驱使的年轻男女如何了?若然清醒,说不得还能问出点蛛丝马迹咦?”瞥见男人一副百无聊赖样儿,她脑中锐光疾闪——

    “白凛,你有法子?!”

    “你可知你那手“化炼”之术实在不如何高明?”

    这是说到哪儿去了?秋笃静眨眨眸。

    白凛继而道:“你手背是入符图纹,体内是千年内丹,血气一合,威力强大,既把妖物从那些人体内一只只拔出、化炼,就得彻底化干净才能神炼。”说到底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口吻。“不干不净的东西岂能拿来供我?”

    “啊?我、我不知道有脏东西”根本是放纵五感,由神识带领,当时她究竟都做了什么,还真记不得,但入符图纹和他的内丹以及她半巫半仙体的血气确实相辅相成爆出惊人强能,这感受烙在血肉里,她很清楚。

    白凛眯目瞪人,冷冰冰的,雪发都像结了层霜。

    她却看痴似,被瞪得微微咧嘴,恍惚笑——

    “白凛,你好像越来越像你了。”

    他眉宇更冷,长发飘了飘欲怒扬,他的手突然被她放开。

    那种被温暖握紧,一直握着,蓦地却被松放的感觉真会令人瞬间怔愣。

    “好吧,让我瞧瞧你的法子吧。到底神能教主隐身何处,跟我那个什么不如何高明的“化炼”之术,究竟有何关联?”秋笃静两手收回,搁在盘起的膝头上,神情从痴迷一转专注,比翻书还快。

    天狐大人有种“被玩了”的错觉。

    他瞪她,继续眯瞪,但被瞪的姑娘则张着无辜又认真的双眸回看,等着。

    不仅“被玩了”,竟还有“被打败了”的感觉。

    九尾雪天狐怎可能轻易言败?!他哼了声,撇开脸,重振旗鼓,定下心魂。

    秋笃静只见他虚空一抓,一叶绿光被他掐在指间扭动。

    他对那一叶绿光低低吟咒,最后两指一弹。“去吧。”

    一叶如飞箭,穿破幻境,飞出结界!

    “白凛,那是没被化炼的精魅啊,是从那些被掳劫的武林盟子弟体内拔出的呀!”秋笃静恍然大悟。“你对它下咒,任它飞走。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