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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似乎有些酸,脑袋似乎有些沉,周围的温度似乎有些适宜继续赖床。

    清醒之际的蓝明蓁一项项感知着周围的状况,这对她来说更像一种近于本能的习惯。然后她慢慢想着今天似乎可以不用上班,因为她告诉唐行简她的心情很郁闷,不适宜接下来的日程安排,所有的事宜暂时由他全权负责。

    对了,为了宣泄郁闷,昨晚她躲开唐行简及一系列跟班,到一家很有名的夜店喝酒。据说徐致白还是那儿的常客,但是两杯酒下肚,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后来跑到洗手间,吐得很凄惨。

    嗯,手下的东西真好摸,还有温度……

    手指在温热有弹性的领地上游移了半晌,恋恋不舍地收回,掩住小嘴打了个呵欠,然后,满足地睁开眼睛。

    “Morning。”上身赤luo的男人浅笑着向她打招呼。

    “早安。”她呆呆愣愣地回礼,望着半倚在床头看似刚沐浴完的陌生男子,真是帅啊,她想。

    “早上想吃什么?”男人亲昵地吻了下她的额头,翻身下床,一边走出去一边问道。

    “三明治,番茄,火腿,蛋,嗯,番茄……”她反射性地摸着额头上的温热,直勾勾地看着男人只围着浴巾的背影,身材真是好啊,要是浴巾掉在地上就好了,她神志不清地想。

    “喝的呢?”他回眸,唇角慢慢勾起,“还有,番茄说了两次。”

    “啊……”她“啊”了一声,却不知道她啊什么,脸却慢慢地红了。“牛奶。”低头躲避他视线,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真丝被单,好奇怪啊,跟她梦中的那张床一模一样。她的床什么时候换的?

    然后,时间悠然地过了三分钟。

    客厅里祁莫野刚好收线,此时卧室突然爆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他略略挑眉,然后就看见她小心翼翼冒出个头来,看见他,立刻像受到惊吓似的,“砰”一声把门关上!

    “啊啊啊!这是真的,这不是梦这竟然是真的!啊啊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就记得去了洗手间啊!啊啊啊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蓝明蓁抱着头在卧室里暴走,脑中一点一点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似乎她出了洗手间之后迷迷糊糊进了一个房间,然后看见床很舒服就试了一下,然后……她就睡着了。

    然后她就睡、着、了?!

    但她明明记得那只是梦啊!

    她还梦到刚才的男人,对她扬起很魅惑的笑,她的小色胆当时膨胀得不行,然后……反正是梦嘛,揩点油又不会死。于是,她就对人家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一幕幕画面被她从记忆的回收站里翻出,生猛鲜活得令她想撞墙寻死。

    她是怎样豪迈地一次次扑倒人家,怎样不耐烦地嫌他罗嗦,怎样不容反抗一往无回地霸王硬上弓……

    咦,可是后来……到底怎样的呢?

    “笃笃笃。”卧室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门外传来清雅如绅士的询问,“我可以进来么?”

    “不不!你不准进来!”蓝明蓁立刻如临大敌,头皮都发麻了起来。

    门锁“喀喀”转动了几下,祁莫野手里拿着备用钥匙,脸上依旧挂着与他行为不符的绅士微笑。

    蓝明蓁像耗子见到了猫,迅速缩着脖子后退到墙角!

    祁莫野挑眉,轻缓地开口:“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我我我……抱歉……”看着他胸前几道鲜红的爪痕,蓝明蓁泪流满面了。昨晚的自己,到底是有多禽兽啊!

    “这似乎并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事。”他抱胸倚在门框,好整以暇地说。小野猫的神色飞速变换,水润的黑眸警戒的盯着他,更像一只知道自己做了坏事的偷油小老鼠。他忽然很想知道,那只小脑袋瓜里,此刻都在想着什么。

    连道歉都不能解决么,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她默默地吞下奔流的泪水,“我,我可以负责的……”

    “负责?”意料之外的说词,勾起了他的兴趣,“呵呵,我倒想知道,你想怎样负责?”

    “哦,哦,这好办。”他和善的语气让她意识到事情还没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或许还可以商量的,努力打出精神,挤出仅剩的一点勇气,她咬牙任由对方痛宰。

    “你想要多少钱?”

    提到“钱”这个字,蓝明蓁瞬间恢复了无数信心。此刻才记起,她蓝明蓁是“名蓝”的总裁啊,凭借这个身份,她还会怕谁吗?有钱能使鬼推磨,看他长得不错,又在这家酒吧上班,应该受很多人……欢迎才对,那么被她强迫,心理阴影应该不大,那么多给点……小费,应该还是可以处理的。

    甚至可以不用惊动万能的唐大特助。

    她打着如意算盘,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这家酒吧的员工,甚至在心里给他安排了理所当然的职位——这么尽心尽力服侍醉酒的女客,还要给她准备早餐,如此完美的服务态度,不是做那行的,还能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