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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从饭店卸了一扇门板将曹郭抬回家去,很快请了医生来诊治,说是断了两根肋骨,需静养三个月方能痊癒。曹德见儿子被打成这样,气急败坏,这和打自己有何两样,分明是冲着他这个县太爷来的。因此立即动用手中权力,将饭店老板和当时在饭店吃饭的所有客人都拘了来,讯问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经不住曹德威逼利诱,在场的有认得樊哙的,很快供了出来。曹德立即发牌让捕快拿人。

    樊哙虽然敢作敢为,但也知官法如虎,况他打的是县太爷之子,一旦被县里捉去,必然公私兼报,摆在他面前的唯有死路一条。所以打过曹郭之后,连家也没回,径直到了乡下朋友篾匠周勃家中躲了起来。

    曹德自然知道此事和关押吕雉有关,但捉不到樊哙,一口恶气总难消除,索性把和吕雉、樊哙有牵扯的人统统抓进来,包括吕氏父子、吕媭等。

    朝廷起用章邯任大将后,镇压起义军的形势有了转机,这时又腾出人手到地方督察清剿造反势力的工作。沛县派出捉拿刘邦的官兵始终没有收获,上面来人检查,曹德急得团团转,要萧何等想办法。

    萧何为县令出主意:“应付上面来人,倒不是大事,只要把我们已派出大批兵力向外搜捕刘邦的实情报了,然后再把刘邦的亲属捉来,当着他们的面痛打一顿,说明我们并不手软,或许就能交差。”

    县令想了想,点头称道:“好主意。”转头派人下乡捉拿刘邦的父兄,然后当着钦差的面提审拷打刘吕两家几十口人丁。

    曹参、任敖、夏侯婴等县吏,听说这个主意是萧何出的,私下埋怨道:“刘邦和诸公相处甚欢,特别是吕公更待诸位不薄,阁下为何出此下策,害其亲属?”

    萧何抿了抿嘴唇说:“你们不懂。”

    但钦差对县令的做法并不满意,斥责道:“朝廷让你剿灭反贼,时间拖了这么久,至今连个为首的影子也没见。你却弄群老弱病残搁这瞎折腾,纵把他们都打死,能把刘邦打来吗?”

    曹德吓得颤颤惊惊,点头躬腰赔罪道:“下官知罪,朝廷让下官捉拿刘邦,不是臣不用力,实是刘邦目前并不在本县境内。只能一边派兵外出剿捕,一边把他的家属控制起来,或可让其回心转意,自投罗网。”

    钦差哼了一声:“幼稚。”

    萧何、曹参此时都站在县令后面,曹参有意袒护刘邦,站出来说:“听县台说到自投罗网一词,臣突然想到一事,不知恰当不恰当,不敢贸然多嘴。”

    钦差看曹参亦是干练之人,此时正对县令不满,因此认真地说:“但说何妨?”

    “臣以为,械系刘邦家人,对逮住刘邦并没有多大用。诸公想,他既反了朝廷,哪还会顾及家人死活?相反,一旦听说家人被逮,反会更死心塌地地造反。所以,与其如此,倒不如把他家人放了,体现官府的宽宏大量。然后招安刘邦,许以一定的官职,让其带兵回乡,效忠于地方,变坏事为好事。”

    钦差和县令听了愕然,钦差说:“前面说的有些道理,只是招安一事,从无先例,朝廷量难允准。贵县开此先河,只怕要冒很大风险。”

    萧何趁机插嘴道:“臣以为不可,穷民造反,若不株连其家属,只怕以后谁都敢造反。不仅地方难以统治,就是朝廷怕也要受到威胁。为今之计,只有严刑峻法,将刘邦全家尽快斩首,才能让其他人因畏惧而不敢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