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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任务是随机的吗?”

    唐梨吐槽道:“我看这个也不像随机, 更像是读取了实际情况之后生成的。”

    系统嘿嘿笑:“你猜。”

    听听这幸灾乐祸的笑声,看来这个“特殊”任务十有八九是被某人从数据库里临时扯出来,强制插队给发布下来的。

    楚迟思端着咖啡, 见唐梨一脸纠结,半天都没有动那杯药, 开口道:“兑了些冷水,不烫。”

    唐梨假模假样咳了几声。

    她虚弱地躺在沙发上, 小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勉力抬了抬绑着纱布的手,声音沙哑:“…迟思…我疼……”

    楚迟思:“哦。”

    冷酷,无情, 不理人。

    她倚在茶几上,顺手把掉到地上的卡比捞起来, 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再放到自己身旁, 顺手揉了揉那细软的绒毛。

    楚迟思对待那只玩偶是万般疼爱,千般珍惜,对待唐梨却又爱答不理的。

    完全没有收到她的小小暗示。

    唐梨在心中默默流泪。

    为了每日任务, 唐梨可算是豁出去了,她咬一咬唇,眼睛水汪汪的:“迟思,我很虚弱, 没有力气,拿不起来。”

    楚迟思终于明白了:“你想让我帮你?”

    在她怀疑的目光中, 唐梨充满期待地, 满心欢喜地点了点头。

    楚迟思放下咖啡杯, 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 楚迟思默默离开客厅,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瓷白的小勺子,拉了个椅子在唐梨身旁坐下。

    她问:“可以坐起身吗?”

    已经直起半个身子的唐梨立马歪倒在枕头上,气若悬丝,声音娇娇弱弱:“不能。”

    楚迟思:“……”

    还真是薛定谔般的虚弱状态。

    在没有被自己观测到时,处于虚弱与活蹦乱跳的双重叠加状态,只有被观测到时才会立马躺倒,娇娇柔柔地喊疼。1

    楚迟思叹口气,倾下些身体来。手臂环绕过唐梨的脖颈,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两人靠得极近,能听见彼此呼吸。

    楚迟思又没束头发,黑色长发顺着肩膀流淌下来,有几缕落在唐梨面颊上,似羽毛尖尖的绒毛,柔柔地在皮肤上挠着痒。

    唐梨能嗅到些暗香,清冽而幽然。

    她稍微抬起一丝眼帘,心跳得有些快。楚迟思的侧脸近在咫尺,长睫密密的,鼻尖翘翘的,唇畔染着一丝温软的红色。

    只要再靠近一点点,便能尝到滋味。

    唐梨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扶着自己,只是不动声色将一点重量转移走,让楚迟思可以更轻松些。

    楚迟思将唐梨扶起来,她四处望了望,打算找个东西垫到唐梨身后。

    家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楚迟思一眼就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睁着大眼睛的卡比玩偶,正准备伸出手。

    结果,楚迟思看着那个粉色汤圆,头一次露出了有些犹豫的表情,于是伸手在卡比头上揉了揉,然后给唐梨拿了个枕头。

    唐梨:“…………”

    可恶,你就宠那个破玩偶吧!

    她心里酸溜溜的,打翻了陈年老醋,无比痛恨之前在游戏城扔飞镖扔爽了的自己,为什么要把卡比给赢回来,还送给了楚迟思。

    这不是给自己送了一个完全无法战胜,又软又可爱又毛绒绒的,大山般挡在面前的情敌吗?

    赢了游戏,输了老婆。

    唐梨的心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之前管家带你去医院检查过,伤口是医生包扎的,”楚迟思淡淡说,“没有内伤,需要定期喝药换药。”

    之前被踢那几下极其狠辣,再加上这副身体本就娇弱,怎么可能没有严重的内伤?

    只有可能是系统修改了判定。

    唐梨一问,系统便出声肯定了她的猜测:“你猜得没错,这副身体脾脏破裂,内出血严重,是绝对活不下来的。”

    “在你昏迷之后,我去后台修改并且删除了所有严重的负面状态,你才能勉强捡回一条命。”

    系统说:“怎么样,快感谢我吧?”

    “感谢哎,你终于有一点用处了,”唐梨松了口气,“现在这个节点回重置点太可惜了。”

    楚迟思低着头,小瓷勺没入浓厚的药汤之中,轻轻地搅动着。

    细白的手指捏着小勺,处处都细腻漂亮。

    药汤漾出一圈圈细密的涟漪,苦涩的药味慢慢涌出,弥散在室内沁冷的空气中,唇齿间却不觉得苦,反而能尝到些细雪般的甜。

    楚迟思勺起一点来,递至唐梨唇边。

    她神色平静,动作自然,唐梨反倒成了有点不好意思的那一个,有点踌躇地低下头,用垂落长发挡住了自己的脸。

    舌尖尝到些许药汤,确实很苦。

    与楚迟思身上那种草木似的清香不同,多种药材被细细捣碎后熬制许久,有几味药掩盖了甘甜,便只剩下苦味。

    唐梨皱着眉,敲了敲系统:“中药也不至于这么苦吧?原身对苦涩的味道这么敏感吗?”

    系统:“是的,你猜对了。”

    唐梨扶额,勉强把那一小勺药汤给吞咽下去,舌尖又麻又干,喉咙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楚迟思淡定地又端起一勺。

    唐梨:“…这……”

    “很苦?”楚迟思偏了偏头,她将那一小勺递至自己嘴边,药汤润湿了唇,被齿贝轻咬了咬,透出一点微微的红来。

    唐梨的喉咙紧了紧,有些干。

    那里柔软得不可思议,让人想起小时候爱吃的草莓味棉花糖,尝起来又软又绵,轻轻一舐便会沁出甜意。

    在齿尖丝丝缕缕地融化。

    “确实有一点苦味,”楚迟思说,“我下次让管家加点冰糖。”

    唐梨的心已经彻底散掉了,完全没听到楚迟思在说什么。

    她呼吸有一点点急促,总觉得面颊发烫,目光滑过楚迟思的手,再落到那一个小小的白色瓷勺上,心跳得厉害。

    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眼看下一勺已经递过来,唐梨飞快点掉【每日任务已完成】的屏幕。

    她几乎是从楚迟思手中“抢”过了杯子和瓷勺,声音有点颤抖:“我自己来吧。”

    楚迟思似笑非笑,向后倚去:“之前不还在嚷嚷疼么?喊得我还以为你重伤不治,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唐梨都顾不上反驳,直接眼一闭心一横,把整杯药汤给全部灌了下去。

    沉重浓厚的苦涩冲入喉腔,冲入血肉,顺着每一道筋脉蔓延开来。

    身体的反应极其剧烈,苦味搅得她头皮发麻。唐梨喉咙一甜,她迅速抬手捂住嘴,防止药汤被反呕出来。

    系统给她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

    原身碰一点苦味都能叫嚷上半天,她却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把整杯给全部灌干净,真不是一般的忍耐力。

    唐梨叹口气:“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一勺一勺慢吞吞地喝,还不如一口气灌完好些。”

    尽管她捂嘴的动作迅速,还是有几滴药汤溢了出来,打湿了指节,沿着下颌流淌。

    滴答,水珠坠入领口。

    微敞衣领被润湿了一小块,没入她的脖颈中,将白皙皮肤染上些水意。

    剩余的水珠沿着纤细漂亮的锁骨,慢慢吞吞向下滑,下滑,倏地藏入温软的影中。

    水痕晶莹,心中绵痒。

    楚迟思沉默着,打量了她半晌,默默抽出几张面巾纸来递给唐梨:“给。”

    “咳,咳咳,”唐梨咽着苦味,从她手中接过面巾纸来,“谢…咳咳,谢谢。”

    唐梨动作匆忙,指尖擦过楚迟思手背,微有些痒,既轻又柔软,留下一两点零星的淡香。

    她有些狼狈地擦了擦下颌和衣领,又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原身的娇弱。

    再次抬起头时,楚迟思却转开了头。

    仿佛在故意回避自己的视线。

    肯定是嫌弃自己这副废物模样了,唐梨在内心默默流泪,把几张纸巾全部揉成小团,愤愤地扔进垃圾桶里。

    。

    每日任务顺利完成,唐梨也没了“牵挂”’。

    她倒在沙发上,安心地当起一条咸鱼来,系统也出乎意料地没有打扰她,让唐梨安静地休息了几个小时。

    “叮铃铃——”

    突兀的响声打破了宁静,不过不是从系统中传出来的,而是唐梨自己的手机响了。

    居然会有人打电话给我?

    唐梨狐疑地直起身,勉强够到摆在茶几上面的手机,轻轻一划,居然是【母亲】打过来的电话。

    她接通电话:“喂?”

    “小梨啊,你在哪里啊?”唐母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有几分焦急的感觉,“你不是说今天下午直播吗,人在哪里呢?”

    唐梨:“!!!”

    这几天她又是忙着每日任务,又是忙着限时任务,还得偷偷摸摸照顾着楚迟思,早就彻底把直播和拍卖会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准备一下,马上就过去。”唐梨忍着疼痛,勉强扶着沙发站起身来,“你们等我一个小时左右。”

    唐母说:“那好,我们在家里等你。”

    虽然生命值恢复得很慢,但是已经比昨天晚上的情况要好上太多了。

    虽然疼,但能勉强行动。

    楚迟思不在家里,唐梨简单地换了一件宽松的日常衣物,便拜托管家开车将自己送到唐家。

    原身那琳琅满目的化妆品,还有各种各样华丽的衣裙唐梨都没有带走,全都还放在原本的房间里,倒是直接就能拿来用。

    直播定在下午三点,刚好差不多是吃完午饭,大家都很闲的时刻。

    自从几天前唐梨发出直播预告之后,在北盟国内最大的社交媒体“盟友”上的热度便高居不下。

    吃瓜群众围绕着这一位曾经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唐家大小姐,足足刷了十几万条讨论。

    当然,唐梨的目的不在于此。

    讨论的热度越高,便越能引起特定群体的注意,他们在北盟中有权有势,家缠万贯,是真正能够出高价拍买下画作的客户。

    成交价格越高,除去要捐献给慈善组织的部分,唐家能获得的钱也就越多,能够尽快堵上欠债的窟窿,让濒临破产的生意能够有一个周旋的余地。

    “直播的话,该穿什么好呢?”

    唐梨看着面前的东西,头开始疼了。

    原身的东西很多,满满一衣橱的精致晚礼服,堆成山的宝石首饰,甚至还有一整套缀满蓝色水晶的家具摆在房子里。

    “十几万标价的设计师晚礼服,琳琅满目的收藏画作,还有上百万的首饰和家具……我有理由怀疑,唐家是被她给霍霍破产的。”

    唐梨摩挲着眉心,在一堆过于华丽奢侈的衣服间翻来翻去,很是苦恼:“难啊。”

    她想要吸引眼球,但也不能穿得太过火导致直播间被封,更何况身上还缠着好几条绷带,必须要全部遮盖起来。

    万一被人看到了,今晚的实时热门恐怕就不是唐梨直播间,而是唐大小姐被狠揍大快人心,震惊,唐大小姐s那个m的play 之类的奇怪词条了。

    系统在旁边围观:“你说,楚迟思会来看吗?”

    “应该会。”唐梨说。

    会来监视我。她在心里补充道。

    “那肯定要穿得漂亮些啊,”系统一说到这个就来劲了,“原身本来就长得好看,一打扮肯定是个明艳四射的大美女。”

    “让楚迟思吃上那么一点醋,产生自己再不努力女朋友…啊不,妻子就要被别人抢走的巨大危机感,”

    系统兴致勃勃地建议:“然后蹭蹭给你加好感,咱们的剧本进度可就飞驰千里了!100完成度触手可及啊!”

    唐梨白了她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系统很诚实:“不太可能。”

    这是一幅只能在梦里出现的美好场景。

    “那不就是了,”唐梨很淡然,“想让楚迟思吃醋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我只想把画拍卖得贵一点,尽快阻止唐家破产。”

    要知道,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剧本世界里,唐家可以说是她为数不多的【安全点】,最后的保底手段了。

    倘若真的像其他攻略者一样只关注楚迟思,而任由唐家走向破灭,也就相当于亲手断送了自己的退路,失去了危机时可以依靠的地方。

    退无可退,四面悬崖深渊。

    所以,哪怕系统强调说这只是一个支线任务,唐梨都必须,且一定要完整地保住唐家的位置。

    。

    深思熟虑之后,唐梨选了一件象牙白的漂亮衣裙,她散下长发挡住额角伤口,穿上长手套掩盖胳膊的伤,望了望镜中的自己。

    优雅,素净的美人。

    唐梨望着镜面,指腹碰上那块光滑透明的玻璃,沿着画着淡妆的眉眼,缓缓地摩挲着。

    她一笑,镜中的人便也跟着笑,她沉默,镜中人便是垂睫的冷漠模样:喜怒哀乐贪嗔痴苦,全都完完整整地倒映出来。

    可是‘她’并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一切都是假象,是欺骗。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句佛经意外地与现代科学所契合:我们所感知,所观测到的一切,不过都是主观意识下的产物。2

    我们抬头望向天空,看到的“星光”可能来自无数光年以外,来自一颗早已堙灭消失,不复存在的星星。

    星星不存在了,可我们还是看到了光,所以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

    北盟科院的学者们一辈子都在纠结这个问题,用算式用方程,用熵值与量子力学,去尝试触摸到世界的真实。

    可是,连他们都解释不通,就更别提唐梨了;或许,真的只有所谓“神明”才知晓答案吧。

    唐梨遮住镜中自己的脸,她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手背上。

    喉咙中一点点,漫出些苦意来。

    身旁的房门被人“叩叩”敲响,原来是唐母走了进来,她看见女儿一副妆容精致,白裙温雅的模样,眼睛都亮了亮。

    “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真漂亮啊。”

    唐母眉眼带笑,弯下身子来,轻轻捧起她的面颊:“已经是一位大姑娘了。”

    唐梨笑了笑,没说话。

    “画作那边都准备好了吗?”她询问说,“我打算先从稍微小的几副开始介绍,把最贵重的几副留到最后。”

    唐母:“都听你的,已经准备好了。”

    曾经偌大的唐家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名佣人,望向唐梨的目光复杂又疑惑,不知道这位攀上高枝的大小姐,为什么还要回来帮忙。

    唐梨淡定自若,开启了直播间。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庞大的数据便涌了进来,弹幕疯了般地刷过,密密麻麻铺了满屏。

    热度数字跳动着,以倍数疯狂增长。

    突然间,一阵嘈杂的电流声窜入唐梨耳朵,钻得鼓膜生疼,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嗞嗞嗞——”

    “嗞,你这热度,嗞啪——”

    系统的声音卡顿了两下,伴随着嗞嗞的电流声灌入耳廓,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吓我一跳,程序差点就崩了。”

    “你们能不能靠谱一点?”唐梨无语了,“开个直播都能把整个系统卡掉?”

    系统说:“我也没想到你热度这么高嘛,之前没有开启全部内存,现在开启后就好多了。”

    唐梨俯身去看弹幕,基本很多都是在骂她的,什么卑鄙无耻等等的言论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吃瓜看热闹的群众。

    她微微一笑,嗓音可甜:“大家下午好哦。”

    “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

    。

    在另一边mirare-in的研发a区,有两个人正偷偷摸摸地躲在茶水间里,很是密切地盯着同一块手机屏幕。

    “我靠,这人真是不要脸!”

    派派怒吼着,噼里啪啦发了一大串弹幕:“居然真的敢开直播,肯定是要蹭我们迟思姐的热度!卑鄙小人!无耻下流!”

    奚助手赶紧来捂她的嘴:“你小声一点,我俩这是在上班时间摸鱼,千万别让外边听到了。”

    “切,被听到又怎么样?”

    派派撇撇嘴,“你自己去工位上面看,十个员工九个都在偷偷看直播,我俩只不过是胆子大点,溜到茶水间来看罢了。”

    奚边岄:“……”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手机画面之中,唐梨笑脸盈盈,神情坦然自若,仿佛完全看不到满屏骂她的弹幕一样,仔细而又认真地介绍着艺术品。

    看得出来,她绝对是认真做过准备的,对每一幅画作都十分熟悉,开朗大方地将年份、作者、材料、背后的故事都详细地介绍出来。

    因为太过详细,热度都掉了不少。

    不过与此同时,满屏黑的弹幕却发生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在洪流般的骂声中,出现一些别的声音:

    “别说,对这位艺术家的分析很到位。”“没想到贝壳也能被用到画作里,主播好专业。”“哇塞,居然还做了鉴定,好认真。”

    寥寥几条,很快就被刷没了。

    “什么啊,那个拉胯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对艺术品这么熟悉,”派派坚守着自己唐梨万年黑的位子,“她肯定是在背稿子!”

    奚边岄说:“要是背稿子都能背出这样流畅的效果,那我还真是挺佩服她的。”

    “奚姐!你不可以?!”

    派派嚷嚷道:“你不可以背叛迟思姐!!!”

    她声音大,震得虚掩的茶水间门都敞开几丝,刚好能看到路过茶水间的一个人。

    楚迟思端着杯咖啡,一身妥帖斯文的正装,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俩:“背叛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

    说楚迟思,她也到了。

    两人顿时傻眼了,不敢说话。

    楚迟思推开门,长腿一迈走了进来,顺手将咖啡杯搁置在旁边的桌子上。

    她好整以暇地倚在桌沿,漂亮眼睛眨了眨,笑道:“你们俩在干什么?”

    派派目瞪口呆:“这个……”

    奚助手用手肘怼了怼她,赶紧接过话来:“我们在看直播呢,唐小姐的直播。”

    楚迟思哦了一声,她眉睫微挑,笑意愈浓,悠悠地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你们觉得【怎么样】?

    怎么看都是一道送命题!

    派派和奚助手就差没有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

    披着“北盟之星”,“世纪天才”之类的称谓,楚迟思看起来高冷不近人情,但私底下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她很少责骂人,而是会详尽而认真地指出问题亦或是可以改进的地方,对事不对人,所以大家对她风评一直很好。

    但这么一个漂亮的人微微笑起来,嗓音细柔温和时,众人便知道大事不妙:

    楚迟思有一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