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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怜起身,低头委屈道:“本来妈妈说过几天就走,我……还是现在就上楼收拾行李吧,失陪了。”

    “怜儿!”

    易母有些生气,“你从小就住在这,现在收拾是要去哪儿?听话。”

    卫朝雪抿了抿唇,道:“怜儿,我刚才在厨房里说的话……”

    忽然,手腕传来一道紧力,卫朝雪转眸看向易卿尘。

    “你以为自己当好人说两句,沈怜就会留下来么。”

    他眼中的流光转向卫朝雪,“你心里,也很想让她走吧。”

    卫朝雪清眸一睁,此刻的易卿尘语气似笑非笑,冷得让人不由战栗了下。

    “我……”

    易母听了,脸上眉头皱得更深,脸色沉沉:“卿尘,现在是卫朝雪想要沈怜走,你也是吗?连带着我这个母亲的面子也不给。”

    易卿尘垂眸笑了笑,“如果不是给妈面子,我也不会和朝雪回来住了。”

    易母怒极反笑,“也是,我这个母亲终于盼你结婚了,原本只是想享受一下当婆婆的愉悦,没曾想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易卿尘微垂眸,“您不是给我们添麻烦,只是心里不满意而已。”

    说着,牵起卫朝雪站起身,“今晚的饭菜不错,您可以慢慢吃,以后您这位婆婆想吃什么,朝雪都会给你做,我们先上楼了。”

    卫朝雪被他带着离开了饭桌,整个人都处于懵然的状态,小声咬牙道:“易卿尘!”

    “怎么,还想留下来赶沈怜?”

    楼梯上,他声音低低,听不出感情。

    “你怎么能这么直接,那个人可是沈怜。”

    忽然,卫朝雪额头撞到易卿尘的手臂,没提防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我只是跟你演示了一下,做事犹豫不决,结果就只会拖泥带水。”

    可是……”卫朝雪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把话说得那么绝,伤透了沈怜的心,以后,要怎么……”

    她的话越说越小声。

    易卿尘皱眉,“什么?”

    她咬了咬牙,双手背在身后,低头道:“你妈妈那么喜欢她,以后我们离婚了,你……”

    这时,易卿尘转身继续上楼,“眼前的事还解决不掉,就在想以后了,易夫人的格局还真是大啊。”

    卫朝雪懊恼地挠了挠头发,跟在他后面上楼。

    却见他经过房间门却没有进去,脱口道:“你去哪儿?”

    “书房,有事?”

    他回身看向她,卫朝雪语塞,摇了摇头,心里却麻乱得很,进了房间阖上了大门,整个人都脱力。

    她做个晚饭还得斗智斗勇,眼见易卿尘把她往前推还能明哲保身,手段真是非同凡响。

    洗过澡后,卫朝雪才回过力气,从包包里拿出笔记本看了下明天的行程,忽然翻到手账的日历页,动作顿了顿。

    指尖虚滑过,停在了一个日期上。

    这么算算,三个月,也不长嘛。

    突然,房门传来了开门声,卫朝雪下意识阖上本子,抬眸望去,是易卿尘。

    “你?”

    “洗澡。”

    “哦。”

    卫朝雪抿了抿唇,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浴室也是她的,现在房间忽然变成了两个人,还有些不习惯。

    很快,浴室里传来了花洒声,她定了定神,继续翻笔记,只是这回,那流水声总是一丝一缕,若有若无地传进她耳中。

    惹得她有些心烦意乱。

    顿了顿,干脆打开手机点开播放器,她有听书的习惯,遂打开读诗平台,清心寡欲。

    然后再把手机扔到离远点的床边,好让她专心工作而不去想着拿来玩。

    此时,手机传来磁带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道充满磁性的男音,缓缓在这空旷的房间响起——

    “如同堕入地裂射出的光芒,应如何形容

    昨晚的我。你给我

    端来你叫不上名字的一杯酒并且

    说我可以给它命名。你

    并不是那晚放倒我的那杯酒,即使它是那晚我的

    第九杯你不是那杯酒。

    舞厅。一直是

    舞厅。习得的动作并不那么容易

    忘记,于是我听任自然摆动

    双-胯而你似乎有了

    某种反应。你

    ……”

    卫朝雪整个人懵得连握着的笔都松了开,这,这是——

    等反应过来,她慌忙要越过被子去够这万恶的音源,蓦地,手心落空。

    抬眸,是易卿尘一张喷薄着蒸汽的俊脸。

    手机里继续传出男人的声音——

    “我说‘好吧’。我

    其实并不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