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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般无奈,我只好感谢他的盛情。可实在是种战战兢兢的感谢,他毕竟是一个警察呀!尽管看上去是一个多么讨人喜爱的少年。这个警察的家看上去是温暖而干净的,那些老式家具所特有的那种陈旧的书香气,使人依依,恍然觉得就是我自己用过的;日物。当然,还有那只很安静的鸽子。

“你也喜欢鸽子?”我问他。

“喜欢,北京一般还不让养呢,我这只入了信鸽协会了,"奇"书"网-Q'i's'u'u'.'C'o'm"算是在籍的,有证书。”“北京也有信鸽协会?”

“有,去年还搞了一次从北京到上海的竞翔呢,还给它们评了名次,发了奖。”“你的鸽子是第几名?”

“咳,”他笑了,“没评上,到发奖那天它还没回来呢,都以为它再也回不来了。那时候把我难过的,饭也吃不下……”“它给你丢脸了。”

“那倒没什么,我主要是舍不得它,它可懂事呢。”

“怎么又回来了?”

“它自己回来眈.站在窗户外面咕咕地叫我。”二勇笑了一下,“其实它忘不了家,走得再远也会回来,就是笨点儿。”二勇的话使我联想到自己,不觉怦然心动。

二勇用年轻人特有的热情和直率招待我,像倒家底儿似的搬出新被子,新床单,还换了干净枕巾,用热水叫我烫了脚。他自己就支个折叠床睡在外屋。他的慷慨好客搞得我一宿不能安枕,除了想小成他们,就是计划着如何报答他。天决亮的时候我才题注t去,醒来日照已经老高。我披衣出来,外屋没人,桌子上放着一只小暖壶和一盘子深红色的炸油饼。鸽子在它自己专用的小酒盅里喝水,喝两口就直起脖子往窗外望一下。我顺着它的眼睛看,二勇正穿着个雪白的小背心,在院子里练哑铃呢。听见屋里的响动,他跑了进来。“油饼,您吃得惯吗?”

“行,行,这是咱们北京人的家乡饭。”我高兴地说。

真的,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反正好久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暖瓶里装约是豆浆;典型的北京式早餐.便宜,实惠,又香。吃罢早饭,我想,是到了该表示一下的时候了。于是我从钱包里取出了一百美元,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倍,可放在桌面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觉得应当再加上一倍才过得去。

“您干什么?您这是干什么?”小家伙很机灵,马上看出我的意思了。

“不成敬意,盛情客当后报。”我说:“我们以后是近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