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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阎律和刑非漹的一番感慨是多么的让人不由得不生感慨,只是回归头来看看,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你;他心中有她,她心中有他的叶向渊和华早儿,此刻的心中喜乐无限,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忍不住一下子融入进去,也在替他们暗暗的高兴。

  没有人忍心去提起,在他们中间横隔着的华早儿的爷爷华岩村村长的死,虽然说那是叶向渊听从箫剑离的命令,在盲从之下所做的事情,但没法回避的是,不敢这么说,毕竟华胜的的确确是死在了叶向渊的剑下,而不争的事实就是从小抚养华早儿长大的人就是他的爷爷华胜。

  他们二人就是是把这一切都忘记了一样,尤其是华早儿,她的眼中甚至是每一个皮肤上透着的都是喜悦,到处弥漫着的是让人觉得心颤的温柔,她只是希望这一段路能够更长一些。她眼前的叶向渊,也像是逢春的枯木,整个人精神焕发,像是从千年沉睡中醒过来一般,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每一毛孔都透着几分喜意,脸上的笑容还是原来的一般,到哪细看,总会发现,现在的笑容了,像是加了什么内容在里面一样,像是烛有了焰,花朵有了心,让人一看,就觉得是那么的温暖。

  华早儿觉得自己整个人沉沦在了这样的笑容里,甚至到了华岩村村民面前,她才很是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有些乱纷纷的议论声,一下子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还在这里议论着。随即,她的脸一下子有了发白,原来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从鬓角眉梢中很快的消失不见。她有些担忧的抬头看了看叶向渊,对方还是一脸从她认识他开始就存在着的淡淡的微笑。

  不知道怎么的,华早儿的有些纷乱的心很快就安定了一些,就像是一粒石子,投在了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了一些涟漪,但很快的,随着石子的下沉,整个湖面又恢复了平静。但实际的情况是,在平静的背后呢?

  有些恍惚的华早儿突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她抬起头,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举起手,用手掌在自己的眼前遮了遮,然后,她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这些话语就像是这个时候的阳光,虽然觉得它让自己不舒服了,但还得不停地承受着。

  村民的议论声声声入耳。100多人的议论声,虽然人数不多,但感觉每一个人都在张着嘴巴,都在说话。只是见到不少的嘴巴上下张合着,无数议论弥漫开来。

  “都是老村长贪财,提议我们村走私白银,结果自己身死不算,还最终累得我们没有了居住之所,到现在,老了老了,还要背井离乡。”

  “这算什么呢?这个时候才说村长的坏话!早先的时候哪里去了?”有人不赞同的说道。华岩村的村长世世代代都是由华早儿的家族成员出任,在不少村民的心中,华家还是很有威信的,就算是现在,华早儿作为一个20岁的年轻女孩,仍然还是名义上的村长。

  “要我说,要怪,也应该怪那些贪财的外来人,早儿的一番好心,却不想收留的竟然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都是箫剑离那伙人做的好事。让我们华岩村遭了这样的大难。”

  “小声一些,你不想要命了吗?好死不如赖活着。箫剑离听到了,有你的好。”

  “怕什么呢?官府打来的时候,箫剑离不是早就夹着尾巴逃跑了吗?要我说,这也是一条欺善怕恶的狗,也就是敢在我们面前抖威风罢了。”

  华早儿对着叶向渊苦笑了一下,都是一些不明白事实真相的人呀!但难道向他们解释吗?先不说解释了他们会不会听,就算是听了,但又有什么意思呢?看着叶向渊,想着他无数次在生死边缘上打滚的生活,尤其是这次,差点就一去不回,看着还是一脸微笑的叶向渊,她的心一下子又柔然了起来,对于眼前的议论,她也是淡淡的一笑。

  等着把这些人安顿好,完成了爷爷的嘱托,就应该到了自己和他归隐的时候了吧!到那个时候,男耕女织的生活,是多么好的一种幸福。

  人群中,这个时候,看到了华早儿和叶向渊。心中先是一喜,然后又是一沉。叶向渊竟然出现了,箫剑离还会远吗?说不定在旁边的草丛中,长着一张血盆大口,突然就会跃出来,一口把他们连皮带骨的吞下去。

  有性格鲁莽一些的,可管不了这么多,看到华早儿,有的人空荡荡的心一下子好像有了主心骨,华家世代作为华岩村的管理者,很多人心中对于眼前的局面之下,见到华家唯一的人华早儿,心中一下子安定了许多。

  不少人迎了上去,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口中说着和华早儿打招呼的话;有的有些踌躇,呆在原地也觉得不妥,走上去,又觉得,华早儿旁边的叶向渊脸上,那个永恒不变的笑容,透着几分的虚伪和诡异,对于这个在人面前就是一脸笑容的男人,华岩村村民心中说不出的有一些不安。

  这可是箫剑离手下最忠诚的狗呀!

  华早儿看着眼前,围着她的村民,看着一张张她非常熟悉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和倦意,刚才的不快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微笑着,回应着村民们的热情。随即,她侧过身,看到了叶向渊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向渊已经和她站了一个肩并肩。

  她的心中塞得满满的,都是叶向渊。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有了叶向渊在她的旁边,她再也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孤独感,自从爷爷去世后,就一直存在的无力感现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整个心都幸福得忍不住的微微有了一些颤抖。

  此后的一切,村民们又一次团结在了华早儿的身边。那些心中有些顾虑的村民,在华早儿的开导之下,再加上看到叶向渊的确是一脸真诚的笑容,而箫剑离的确也没有突然钻出来,心中大定,开始听从华早儿的安排,收拾起手中不多的物质,开始向着官府规定的新的居住地行去。

  老老小小的村民们自然走得不快,整整一天,只是走出去了2、3十里。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三天,好在风餐露宿的日子让村民们又回想起,华岩村最初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士气还算是高昂。不过,作为主帅的华早儿还是心中满是忧愁,但在村民的面前,她还得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一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帐篷,她脸上的笑容消退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向渊又一次不知不觉之中,悄悄地站在了华早儿的面前,一脸关切的看着华早儿。看着如此熟悉的场景,华早儿的心中一暖。为了折腾住宿而耗尽了每一分力气的身体,一下子感觉又有了力量。

  她舒展开皱着的眉头,一个笑容绽放开来,轻轻地说:“向渊,别担心。我没事,只是累了一些。”

  叶向渊一脸笑容的看着这个自己打心眼中想怜惜的女孩,微笑着说道:“我不担心,我知道,我的早儿是最厉害的。”

  几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华早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原本就有些红润的脸颊上更是多了几分红晕,在帐篷中透着的几分灯光映照之下,更是显得那么的娇艳,就像是荒野中开得最为自由奔放的花,整个帐篷都开始亮堂了起来。

  叶向渊觉得眼前一亮,眼前的人儿,现在,真真正正的属于自己,属于自己一个人,她只为他一个人绽放。

  又闲说了几句,叶向渊走了出去。他的帐篷就在华早儿的旁边。原本,他可以和她一个帐篷,但看着一些村民隐隐藏藏的眼神和不时的窃窃私语,他觉得,还是应该一人住一个帐篷,但为了华早儿的安全,他可不敢离得太远,当然,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不愿意离得太远。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华早儿从心中叹了一口气,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叶向渊正想进入自己的帐篷,突然,他心中像是有了感应一般,望向了不远处的一处树林。在他一低头,准备进入帐篷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

  想了想,他抬步向着那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