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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梨回了《民俗文化》杂志社上班。

    肖正宇一直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有勇气主动联系他。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原点。

    就好像她和肖正宇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她与他的那些美好回忆却无法从她的脑海中被抹杀。

    那些记忆总会在无意间跳出来,加深她的思念与罪恶感。

    终于在半个月后,下班时间,她再次见到了他。

    秋风瑟瑟,肖正宇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件长风衣,瘦削的身子缩在长大的风衣里,风一吹,感觉他更瘦了。

    “棠梨……”他看到她走出来,不安地迎上来。

    棠梨惨白着脸站在原地。

    她不敢开口,生怕自己说出无可挽回的话来。

    “有空吗,能陪我走走吗?” 肖正宇弱弱的问。

    棠梨犹豫了一下,她想拒绝,但是看着肖正宇消瘦的脸庞,她点了一下头。

    肖正宇眼睛里的光一下子亮了,他回到路边,打开车门,让棠梨先上车。

    棠梨坐好后,他又提醒她系好安全带。

    “我们要去哪?” 棠梨问。

    “孔雀谷。”肖正宇幽幽道。

    棠梨吃了一惊。

    肖正宇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拒绝这才发动汽车,“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去了。”

    棠梨猛地抬头看向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以为他会解释,可是这一路,他再也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

    到达孔雀谷景区,他带她进了景区,来到人工湖边。

    湖面波光粼粼,在夕阳下泛着橘红色的光芒。

    “棠叔叔当年就是在这里救了我。” 肖正宇哑着声音道,“就是在那里。”

    棠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除了平静的湖面,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肖正宇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束白色的菊花,递到棠梨手中。

    棠梨拿着白色菊花来到湖边,望着幽幽的湖水,她蹲下身,把花缓缓放入水中,然后看着白色菊花在水里沉沉浮浮。

    肖正宇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脸上难掩痛楚之色。

    他不知道棠梨是不是在哭,他不敢转到侧面偷看,也不敢问。

    过了许久,棠梨终于擦了把脸,站起来,“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吗?”

    肖正宇指了指湖边的一座被封闭的建筑,“这里原本是要修建一座水上娱乐项目,没完工时因为脚手架坍塌,正好我和父亲还有棠叔叔走过,父亲为了救我被脚手架砸在了下面。我被父亲推了出去,不幸的是,我掉进了湖里,是棠叔叔跳下去把我捞了起来。”

    棠梨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肖正宇痛苦的闭上眼睛,回忆道:“我先被棠叔叔推上了岸,当时现场一片混乱,我父亲还在脚手架下面压着,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我听现场的人说,棠叔叔在上岸时原本有人想拉他上来,但不知为何突然松了手,他又滑进了湖里,再也没有露头……”

    “我爸是会游泳的。” 棠梨觉得自己都快炸了。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会在救起肖正宇后,上不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