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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最震惊的。

    更震惊的是,玉姝居然对当前朝政的局势了如指掌!

    怎么会这样!

    安陵容感觉世界都魔幻了,她的生活从来没有离开过后宅,以前是跟着娘亲和姨娘缩居于后院,如今本以为改变了一切,依然是在后宫寻谋生之道。

    前朝政治于她来说太过遥远了。

    几乎在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以她在闺阁时的身份根本没有任何资格渠道知晓朝政事物,以她如今的平平宠爱更不敢有任何逾矩。

    别说打探前朝妄议朝政的举动,便是道听途说的话,她都要让自己忘个干净。

    可现在,玉姝却像在说前天中午吃了什么,昨天夜里几时休息,今日早膳饮了什么汤水一般,倒豆子一样告诉他听。

    什么当下前朝有奸臣蠢蠢欲动,

    什么后宫有贼子里应外合想谋权篡位。

    什么巫蛊诅咒什么妖妃乱国什么背锅挡灾。

    这些字她都能听懂,怎么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明白了呢。

    这段时间,她不说如刚进宫那样处处小心谨慎,但因着要警惕皇后疑心,也是到处安插暗棋,怎么也不是两眼瞎子双耳聋的状态。

    为何姝妹妹说的,她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恍惚间,她神色一穆,饶是她这样宠爱稳定,背靠皇后的身份,都听不到任何动荡,那么后宫中人定然也大都不知情。

    姝妹妹能这么了解,定是精力所费甚多。

    那必是所求不小。

    安陵容面色微变,抬眼便看到玉姝浅笑嫣然,歪头发送wink道,“容儿向来聪慧,确实比春丫头容易交流得多。”

    “不过,确定还要再往下听吗?”

    因夏冬春经常蠢萌蠢萌的,还不服管教时常犯蠢。

    导致在第n次,替差点被皇后怀疑的夏冬春收拾烂摊子后,安陵容忍不住骂道,“蠢丫头!下次再这般行事无状,你就等着我给你收尸吧!”

    蠢丫头蠢丫头的,不好听。

    便改成了春丫头。

    听到玉姝的话,安陵容头皮发麻弱弱举手示意,“后悔了行不行呀。”

    “世上没有后悔药呀。”

    玉姝委屈眨眼。

    安陵容闭眼认命,还是选择继续洗耳恭听。

    先说后宫。

    太后皇后对玉姝虎视眈眈不是一天两天了。

    玉姝同样想对她们下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过双方都没有找到好时机。

    直到三个月前,张廷玉频繁出入御书房,以及隆科多与甄远道交往过密,引起了玉姝注意。

    留心查探下。

    她发现太后和隆科多那老匹夫贼心不死,还真以为皇帝徒有其表,竟然在暗地里琢磨谋反的举动。

    许是皇帝远没有原胤禛对生母有耐心。

    表露出的杀意,更是让太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一次太后的筹谋,不再是从前对皇帝不满,想用孝道和前朝势力施压的小打小闹了。

    玉姝抬手在纸上画了个圈。

    圈在百花图的牡丹上。

    “太后信佛,讲究吉时,皇后急切,注重时机。”

    “两人多次发生争执,将计划拖到了现在。”

    玉姝一边抛出引子一边解答。

    安陵容起先听得云里雾里,之后背后直冒冷汗。

    “所以自从姝儿怀孕后,不论是吃食茶水,还是碗碟茶具,甚至连沐浴的桶中都被人下过毒!”

    她简直要头皮发麻了。

    不论怎么看,蕴椒房在她眼里都称得上铜墙铁壁。

    可没想到,手底下的人天天换,天天补,可每次补换的都有太后和皇后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