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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夏日炎炎,圆明园虽是避暑胜地依然有阳光照射之处。

    相比于其他宫人对皇帝的言听计从,不敢越雷池一步,苏培盛对皇帝的伺候则具有更多的主动性。

    在生活各个方面都可谓是无死角体贴。

    单看出行,不论是皇宫还是圆明园,即便有仆从撑伞遮阳,他仍会特地研究过不同时候不同路线下,不同区域的炎热程度。

    以确保皇帝每次出行,都不会在途经之地受热晒伤。

    而去玉妃那的路线,苏培盛最为熟悉。

    他躬身伺候在皇帝身侧,一众仆从在后方撑伞执扇,往镂月守玉走去。

    同一时间,冬儿撑着脑袋正在跟小姐妹们蹲在阴凉下嗑瓜子。

    小宫女们手里也没闲着,一边嗑一边擦手打络子,顺便将收尾好的交到冬儿那里。

    等冬儿徒手压上金扣,一个玉环金珠扁扣络子才算打好。

    听到外门的动静后,冬儿就迅速起身至门边恭候,几乎是在皇帝踏进门边的同时,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问安的声音压得低。

    皇帝一听便知道是玉姝在午睡,心道来得不是时候。

    “罢了,朕先去隔壁等着,免得进屋又惹了那娇妮子嗔怪。”

    自从怀孕后玉姝在皇帝面前就愈发能作妖,事事都变得娇气起来,对人对事也变得三分钟热度了。

    之前心血来潮要做手工,搬进蕴椒房的几箱子物件,莫说里头在宫里算不得值钱的布匹线料,便是里面的金珠美玉,也全都闲置在角落里落了灰。

    倒是金珠还有点用处,能靠冬儿大力压扁做络子的藏线扣。

    至于皇帝,自然也被一视同仁得对待。

    前些日子皇帝赶上了玉姝午休,他想着进屋陪陪她,不料门刚推开,就听到了不耐的轻啧。

    再掀开纱帘,便对上玉姝幽怨的目光。

    她睡眼朦胧地扫过来,倒是没什么威慑力,嘴里的话却半点不饶人。

    “人才安睡下便被皇上惹醒,若是没甚赔礼我可不依!”

    娇憨嗓音还透着沙哑。

    孕妇本就嗜睡且难以入眠,眼下还被吵醒了,有情绪是应该的。

    皇帝自知理亏,只好赔着笑脸连哄带骗得,将人哄着重新躺下。

    冬儿同样想到这一系列事件。

    皇上每次心血来潮得过来,又不让人提前告知。

    娘娘有时夜里歇得早,皇上便只能都如此类的情况打道回府。

    她听到皇帝称自家娘娘娇气,憨直的性子深思了片刻。

    没有察觉到皇帝话中有不满,或是怪自家娘娘恃宠而骄的意思后,才松懈下来。

    毕竟她知道娘娘从小被何姨娘富养着长大,本就是娇贵的女儿家,没道理进了宫有了身孕还要时刻考虑皇上。

    女子怀孕生产是大劫。

    皇上这样惯着娘娘才是应该的。

    冬儿体贴(挖坑)道,“娘娘刚歇下半柱香的功夫,皇上可要奴婢去瞧瞧娘娘是否睡了。”

    “不必。”

    皇帝到底是不忍心打扰玉姝,拒绝了冬儿的提议。

    他吩咐完院子里的宫婢随时待命后,便去了隔壁裁云庭院等着。

    这样的前提背景。

    给足了玲珑时间上的机会。

    想到那宫婢用香料迷惑自己,皇帝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宠幸宫女对他来说虽然不是大事,但在裁云庭院宠幸宫女,却是天大的事。

    他看向华妃的眼神狠戾起来。

    对于太后,更是连最后戏耍着看戏的态度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