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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长乐一行人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发现马飞、窦虎、食为天都在,常青和刀锋也没去武馆。芝麻巷里的几个好兄弟都在费力地憋着笑,只有曹旺喋喋不休,转着圈对沈漠然不停地抱怨。

    “到得正好,你们也来评评理!”曹旺抓住了新进来的几人,万分委屈地倾诉,“前阵子大公主到府,挑明了中意大哥。自打在猎场救下九公主,皇城里也传出了梅香宫想招大哥做驸马的消息。也怪我嘴欠,跟我大哥说他桃花不断,得抓紧时间想个对策。这不,他真有了馊主意,还把我给绕进去了!”

    “刚开始我还纳闷,最近这么多眼线进来,大哥怎么不准我去抓?好嘛,他是明知道那些家伙查探的目的,故意做出喜好男风的样子给人看。又是咬我的耳朵,又是摸我的脸,还捏我的麻筋,每回都把我吓得不轻,还以为他犯了魔怔,就差去找法师给他驱邪了!”

    “现在好了,连食为天的酒楼里都在传,说我是大哥的人,白天一起共事,晚上一榻而眠。他们还说我在人前人后两个样,对大哥千般温柔、万种风情,服侍起男人来丝毫不逊于女子,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哥,我把你当好兄弟,你拿我当挡箭牌,你对我也忒‘好’了!你有盛小姐做妻子,心里还装着纪姑娘,往日的情分仍在,眼下也不缺人疼。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呀,本来还打算将来娶个好姑娘成家立业的,现在怕也困难,我的后路跟着你的桃花运一起断了,你得赔我!”

    曹旺情急之下,说话很是直白,沈漠然心里有纪长乐的言语已经出了口,二人均是面上一热,不自觉对上了视线,而后迅速地移开。

    沈漠然搭躬施礼,连连向曹旺致歉:“君瑶到府那天,你不是说愿意帮我做个了断嘛。这事委屈你了,谁让咱们俩关系铁呢。放心好啦,自己人都知道,你不阴柔、不娇羞,是绝对正常的男子汉。”

    “少来,我是同意帮你跟外头的女子划清界限,可你也没说用的是这个办法啊!”曹旺后知后觉,“我说你怎么又送宝刀又买好酒的,原来你早有预谋!我太亏了!”

    药仙仙和纪长乐都听明白了:沈漠然身居高位,虽说名义上有个过世的妻子,府邸里却始终没有真正的女主人。有太多的女子仰慕着他,惦记着将军夫人的位置,他是想彻底断了外头的念想,这才拉上男人做戏。只是苦了曹旺,变成了门都不敢出的小倌。

    药仙仙实在忍不住发笑,只好背过身去,挽着纪长乐的胳膊,尽量笑得小声一点。

    沈隐看热闹不嫌事大,伸手搭上曹旺的肩膀:“实在不行,你们俩就换换,以后在人前,你学着调戏漠然。到时候大家就都去说他了,你也能解脱一阵儿。”

    “沈少侠,你……”曹旺一时语塞。

    沈漠然连忙让曹旺坐下,打开扇子替他消汗:“造势已经差不多了,今后应该再不用为难。好兄弟,你别气了,就帮大哥这一次,成不成?”

    芝麻巷的伙伴们也赶紧围拢在一起:

    “我们心里明白,大哥他也不容易。”

    “哥,谁敢说你阴柔,我第一个不轻饶。”

    “放心,悦容不可能误会,耽误不了你的终身大事。”

    ......

    曹旺总算平复了激动,在看见狄盈儿跟在纪长乐身后时,下意识强调了一句:“我真的很正常。”

    “知道,知道,知道。”又是一阵连番认同之声。

    这边的事情刚告一段落,宫里突然来了宣旨的人。原来是皇上让纪长乐和沈漠然入宫,吩咐直接去南书房议事。

    纪长乐和沈漠然到了南书房时,长公主、薛涛和君璟承已经在等。

    君安然夫妇有些意外:“长乐,你怎么跟过来了?”

    “是朕让她来的。”君之栋合上奏折,进入了正题:“朕唯一的兄长在滨州住得太久了,安守王似乎已经忘记了进京的路该怎么走。”

    诚然,宫里每年的大事小情,君之运统统不到场,不是推说腹痛难忍,就是报头昏脑胀。上次围猎场的刺客就是滨州人士,杀手头目的身上还恰好纹了君之运最喜欢的夜莺图样,这很容易引人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