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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华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却忘了猴子最有灵性,这白元耳朵十分警醒,将他方才所言听了个一清二楚。

    “关你什么事!”青华恼羞成怒,嘴里骂了起来。

    “大王!大王仙姿,何必嫁给这金身的神仙,岂不无趣?只可惜麒麟已死,否则大王必得配得麒麟才不辜负。小的不济,不敢高攀。但是小的认识通背猿猴和六耳猕猴,二仙皆是通天地的造化!与大王才是佳配!大王莫要一时糊涂了!”白元不顾青华叫骂,口中直劝。

    这一劝劝得越鸟心中一片愁苦——这白元不属五族,且不知内情,都有如此心思,五族什么想法自然可见一斑。只叹他俩情路坎坷,天地叁界竟各个不容。

    “大王叁思!我师父说灵山苦,九重天更苦!大王可别叫这老神仙骗了!”白元怕越鸟听不进去,抱着她的腿直劝。

    “泼猴放肆!”

    越鸟气急了,将无相飞环变作金鞭,抽了白元叁鞭。白元挨了打面生委屈,嘴里直呜咽,再不敢开口。

    青华哑然——越鸟一向慈悲,若非是白元此话说到了越鸟的痛处,越鸟断断不会动手打它的。青华虽然不甚了然,但是也能猜得一二,他俩这姻缘名不正言不顺,越鸟顶着明王的尊位,要无名无分的给他做了妻子,五族岂不是脸上没光?到时候众妖只怕少不了要威逼苦劝,越鸟岂不是得一肩扛了这万千的指责唾骂?

    “越儿……你……”青华禁不住伤心,抚了越鸟的脸颊,满面尽是苦涩。

    “帝君不会是打退堂鼓了吧?”越鸟故作调笑,可她笑的苦,青华看着更苦。

    叁人一片愁云惨雾,越鸟耐不住,挑起话头打破沉默。

    “帝君方才说备下了聘礼,不只是何物?帝君不会是想把七宝芳骞林送给佛母吧?”

    “那怎么可能?这芳骞林不是已经许给殿下了吗?如何能一物两送?”青华不肯直言,便插科打诨起来。

    “啊?”越鸟大惊失色,这才想起日前在等会上,青华说要将芳骞林送给她。

    “我以为帝君戏言而已……”

    “本座一言九鼎,怎会戏言?往后越儿就是芳骞林的女主人,随时出入,无人敢拦。莫说是探访游玩,就算是要破土兴木也无妨,越儿你说,我们在芳骞林里做个别苑好不好?”青华一本正经的捧了越鸟的手,眼中深情款款,嘴上更是甜蜜殷勤。

    “芳骞林是神仙境地,若是沾了匠气,只怕反倒不美。”越鸟红着脸答道。

    “殿下灵通,此言甚是,反正从今以后,这芳骞林便是你我一同的归处了。”青华想到可以与越鸟同归于芳骞林,心里生出无数个想法——他们可以在花间树下饮酒赏月,可以坐在清波池中的王莲上下棋,可以在香雪海打秋千,还可以在百里花境扎上吊床,露宿花间。反正只要他俩能成双成对,怎么都是好的。

    这二仙正缠绵,那咫尺之外的白元脸上可是挂不住了。

    “喂!你口称要押我去师门问罪,怎么的只顾谈论风月?我看你不像是要降妖,倒像是借机趁兴游玩来了。”白元坐在云头上拿手直叨叨青华。

    青华吃了这泼猴一句叫骂,脸上是一片红白,可他心虚,此刻是打不下手骂不开口,只能咽了这哑巴亏。

    越鸟噗嗤一笑——青华不懂迂回,不顾遮掩,这才被这猴儿抓住了把柄。可就是如此,倒见得他是赤诚一片,坦坦荡荡,叫她心里图生宽慰。

    “好你个泼猴,本座不曾审你,你倒来讨,本座这便问你,你那师父什么身份,什么本事,一一说来,否则本座绝不饶你。”青华咬牙切齿的说道。

    白元搔了搔脑袋,其实它对无来老祖知之甚少,那老祖宝相庄严,浑身金光,身上尽是佛宝,它个小妖,无端受了老祖抬举,赐下法宝,哪敢追问师门来由?

    “如此说来,你与那老祖师徒情分尚浅,老祖如何舍得将捆仙索就给了你了?”越鸟好奇道。

    “咦,大王有所不知,老祖对这些个身外之物根本就不以为然,只怕是随手拣来,胡乱相送的。”白元面露得意,一条捆仙索而已,那无来老祖如何能放在眼里?

    “越儿,此事蹊跷,叁清中也只有太上老君有这东西,这无来老祖究竟是何来头?”青华悄声问道。

    越鸟摇摇头,她实在是想不出这会是谁,随即又问白元:

    “猴儿,本王问你,你在凡间做这些个荒唐事,你师父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自然知道,我师父说了,一切随喜随缘,什么清规戒律,都是唬人的。灵山苦,西天苦,什么修道修仙,都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