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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等待救援,贺兰汐也在想办法自救。

    “壮士,不能再往前走了,你的行迹清晰,只要稍微了解地形的人都知道你准备从这条路逃跑。”

    小个子身上的伤口迸裂,失血过多让他的脑子有些发僵,只会一直朝着原定的撤离路线狂飙。

    被贺兰汐突然点醒,小个子脚步一顿,眼神开始在四周找寻新的生路。

    行宫后山有一处山坳,一侧是峭壁,时常有浓雾笼罩,人迹罕至,而一边是好似深不可测的谷底。

    贺兰汐知道那底下其实是一口深潭,就算掉下去也能存有一线生机。

    但她开口却是,“我知道后山悬崖有一处平台落脚,平时雾气笼罩没人知道,而且现在天色渐暗,咱们可以先躲到那里。”

    哪有什么可以落脚平台,她是骗人的。

    山坳长着一种箭毒木,是她命人在全京城周边收集树种的时候遇到。

    箭毒木,见血封喉。

    “你说的是真的?”

    小个子看了看天边逐渐笼上的夜色,或许这也是条出路。

    “当然,我的小命还在壮士手里,要是壮士摔死了我也会跟着一起死不是吗?”

    小个子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立刻改道去往后山。

    贺兰汐趁着他从半山腰又爬回后山累得气喘吁吁无暇顾及,悄悄从小衣的缝隙里摸出一截极细的钢丝。

    不枉费她在每一件贴身衣物里都缝进了这价值千金的细丝,进可开门撬锁,退可做暗器防身。

    在路过一株一人多高的小树时,小个子踉跄了两步。

    低头看见树枝倒刺上挂着好大一块血肉。

    这一路他没少被各种带尖刺的植物扎中,他以为自己是习惯了所以不疼,可现在看着这么大一个伤口竟然也不觉得疼。

    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在他心头,他用暗器,对毒药也算有所了解,他现在的症状就像是中了毒。

    不可能,绝不可能。

    小个子摇摇头,想要把眼前的重影晃走。

    “壮士,你怎么不走了?”

    贺兰汐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关切,但如果小个子把贺兰汐放下,就能看到她已经解开了双手的镣铐,正一手拿着钢丝做针,另一手拿着一截树枝。

    用钢针蘸取树枝里冒出的乳白色汁液,在小个子穿过树丛,树叶或者枝条打在他身上时,趁机将汁液抹在他暴露在外的伤口上。

    小个子听不真切,想让贺兰汐再说一遍,张嘴却无法吐出气息。

    相应地,他张大嘴也无法吸入任何空气。

    他像是一条跳到陆地上的活鱼,徒劳地张着嘴,无论是呼救或者呼吸,他都办不到。

    心脏猛一下像是被人拽在手里,小个子直挺挺地摔倒,贺兰汐也滚到了地上。

    “啊……”

    小个子捂着剧痛的心脏,胸腔不停起伏,已经水肿到完全堵死的喉头发出濒死前的哀嚎。

    贺兰汐起来后踮起伤脚跳到一旁,解开脚镣后等到小个子彻底不动了,想了想又跳回小个子身边,把刀攥在手里开始在他身上翻来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