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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的书房中,烛光闪烁,人影晃动,时不时有幽幽的啜泣声传出。
“堂哥,祖母给我来信,说你在这儿,叫我来投靠你,你不能不管我!”王莞尔,帕子掩面哭得梨花带雨,看着书桌旁与女装书童打情骂俏的男子。
说实话她是真的看不上她的堂哥,从小他就跟旁人不一样,看到女孩子的东西就走不动道,还以为他今后会是个体贴的,在众人都沾沾自喜的时候,却在十岁那年被人发现他在脸上涂脂抹粉,形态皆与女子别无二致……
张新贵有些不耐,道,“你别动不动拿她来压我,你祖母又不是我祖母,你要住在此就住着,不想住趁早回她身边去。
你要是住进来,那就得遵守我们张家的规矩,咱们张家没有空屋,不过张管家全段时间被人杀害,他的屋子空了出来,你要是不嫌弃你可以住他的屋子。”
张管家的事情前段时间那么凶,王莞尔就是消息再闭塞也听得到一些,更何况之前还是因为他才得知了慕栾的情况。
王莞尔咬了咬唇瓣,满是羞赧抬眸看了眼嬉笑打闹的两人,声若蚊呐道,“堂哥若是无事,我就回屋了。”
张新贵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往书童的手上戴了一只玉镯。
王莞尔见状,收敛泪水,掩面嗤笑,转身离开。
自从张管家去世后,他的屋子就没人再来收拾,就是路过也是低着脑袋装作没看见疾步离去。
王莞尔提着灯笼,缓步靠近阴森可怖的地方,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人影,就是遇见一个,她一说张管家三个字,连忙指方向然后逃之夭夭,生怕染上什么晦气。
任谁都没想到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一点苦的王大小姐竟然会提着灯笼自己去寻,并且决心自己打扫屋子。
王莞尔站在漆黑一片的屋门前,提前拿帕子遮脸,伸出涂着浅粉色丹寇的玉手轻推开门,娇气地咳了两声,进屋闻到一股浓郁的霉臭味。
虽是气得双手发抖,但还是强忍着怒意点上蜡烛,推开一扇扇紧闭的窗户。
月光映照在她脸上,熠熠发光,王莞尔优雅地抹去泪痕,高傲地抬起头,暗自发誓一堆会让欺负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每个清晨都是那么清新、美好,十分适合再睡个回笼觉。
屋外传来脚步声,因为昨晚收拾到半夜,王莞尔十分疲惫,并未睁眼。
一桶水从头倾泻,王莞尔咳了两声,狼狈起身,道,“你们做什么?”
丫鬟嚣张道,“你若是住在此处,那你就是张府的丫鬟,没得时间给你偷懒赖床,赶紧起来干活!”
说完又丢给她一身丫鬟的衣裳,道,“看看你身上的衣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咱们张府的千金小姐,赶紧换上去后院刷恭桶!”
王莞尔正要反驳,忽然想了透彻,咬咬牙,轻声道,“知道了。”
与她不同,林倩说好今日要去火锅店查看进度,慕栾已经催了她好几遍都不见她起来,好像来了这里之后,有人宠着就开始放纵自己。
林倩打着哈欠,起床穿衣,穿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脑袋一点一点下沉。
慕栾见状给她梳头、挽发、最后插上两支簪花,拧过一块浸过冷水的半干毛巾附在她脸上道,“该醒了。”
林倩打了个激灵,胡乱蹭了蹭,在妆镜前摸了个口脂,伸了个懒腰出门。
慕栾手中握着一把油纸伞,又挂了个包在她的脖子上,调侃道,“昨晚上是做贼了吗,今日这么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