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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情谊,还真是深浅分明。

    想起宝鹃的话,安陵容感慨万千。

    说怨也不是,说喜则更没有。

    多得是失望,和心灰意冷。

    原来,真的是不值的。

    她不求同等的付出和情谊,可也不愿看到自己的情谊被这样看低糟践。

    若沈眉庄但凡能说是看不得她日子不好过,想拉她一把,侍寝后怎么如何也成了正经小主,不必受下人敷衍的苦也就罢了。

    偏偏沈眉庄说得这样高义。

    把她是因为如今自己苦苦支撑,一个人实在抵不住华妃等人的打压,说成了事事皆为姐妹情谊。

    实际上是选定了安陵容,去当靶子给她分担华妃的仇恨怒火,以及后宫的群嘲排挤。

    呵。

    安陵容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她更希望是自己敏感自卑的心在作祟。

    而等了许久回答的沈眉庄,有些疑惑地看向不出声的安陵容,“陵容,可是有什么顾虑?”

    “眉姐姐肯提携,妹妹感激不尽,又怎么会有顾虑。”安陵容双眼微垂,眼尾睫毛微挑十分灵动,她状似调侃开口,“妹妹还以为姐姐舍不得皇上呢,也不叫妹妹再多清闲片刻。”

    沈眉庄没听出来安陵容的试探。

    有些羞涩地嗔怪她一眼,“陵容可是跟着嬛儿学的,怎么也说起这种不正经的话来!”

    她用手帕按了按唇角,抿笑道,“宫里那么多人,不是你也是别人,若我真的都舍不得,岂不是要被醋死。”

    是啊。

    不是她也是别人。

    至少她,更听话,不是吗?

    安陵容眼底有些讽刺,到底是她高看自己,高看这份情谊。

    往后只当普通姐妹便是。

    出了存菊堂的门,宝鹃手拎着一篓子银炭。

    这是入冬以来,除了内务府的第一批银炭外,唯一的银炭。

    安陵容千恩万谢,沈眉庄大度赏赐。

    是施舍还是真心。

    她看不清。

    但宝鹃似乎很清楚。

    “沈贵人若真心心疼小主,又怎么会这样权衡利弊,若非想要扶持小主争宠,这银炭也不知何时能再看见。”

    外面的天还是如同来时那样冷。

    身上在存菊堂留存的温暖快速耗尽,惹得安陵容打了个寒颤,加快回宫的脚步。

    只是路过御花园时,瞧见了个眼熟的宫女。

    那宫女小脸圆圆的,笑起来酒窝浅浅,十分亲切。

    “小主安。”染冬手边提着篮子,里面是刚摘的红梅。

    “染冬姑娘请起。”

    染冬笑着应声,“小主瞧着面色白净,倒是与红梅极配,皇后娘娘原是让奴婢摘些白梅煮粥,是奴婢眼馋红梅开得正好摘了许多。”

    “这些梅花赠佳人,还请小主替奴婢保密!”

    一番话说得讨喜又得趣,安陵容本就敬皇后,对皇后身边的宫女也是以礼相待,自不会与之为难。

    “那便多谢染冬姑娘,这花原就是我摘的。”

    染冬眉眼弯弯,恭恭敬敬道谢告退。

    而安陵容看着手里的梅花。

    她转头看向宝鹃,想起宝鹃说珍妃曾经便是因梅花与皇上结缘。

    宝鹃只当不懂。

    催促着小主往回走,莫再受凉。

    而珍妃自然不知道一个个都喜欢碰瓷她,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她也是碰瓷的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