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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亦泽摆了我们一道。”倾灵懒洋洋的靠在窗边,同身后的暗月说着。

    “这两日无论是去花楼,还是出海,那都是他刻意为之,他就是要让皇后与太子的人知道,他有与我们这几个他国使者单独相处的时间。”

    “若是他们没能在凌亦泽身上找到那封遗诏,恐怕皇后与太子会怀疑那封遗诏在我们身上。”

    倾灵的话说的轻描淡写,却让暗月背后直冒冷汗。

    若是这样他们离开北沧都成困难。

    这时暗月猛地单膝跪在地上,对着倾灵抱拳道:“属下定会拼死护王爷离开北沧。”

    “莫慌,还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倾灵摆了摆手示意暗月站起来,她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

    遗诏落在他国使者手里,这恐怕是北沧皇后与太子最不愿看到的画面。

    若是真的在他们手上还好,也算得上是个筹码。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手中并没有这个筹码。

    “你会将东西,藏在哪里呢?”

    倾灵指尖顺着窗台的纹路滑动,喃喃语道。

    丞相府的管家急冲冲的走进了倾灵暂住的院子,刚踏进来就被躲在暗处的暗日拦了下来。

    “管家前来有何事,我家王爷已经歇息了。”

    却没想到那年迈的管家直接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也没顾上回答暗日的话。

    倾灵并没有在房里点灯,再加上隔得远,所以管家也没有发现她其实就撑着身子倚在窗户处静静看着他。

    管家对着房门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求摄政王救救我家丞相。”

    话刚说完,他便嗙嗙磕头,一下一下的砸在青石板上。

    “暗日。”

    倾灵顺手关上了窗,坐回了桌前后,唤了一声暗日。

    暗日默契的明白倾灵的意思,快走两步上前将管家从地上拉起来。

    吱嘎一声,暗月从里面拉开了房门,倾灵稳坐在桌前端着茶杯望着被暗日扶着走过来的管家。

    “摄政王!”一见到倾灵,管家就红着眼想要再次跪下,却被暗日牢牢扶住手臂无法动弹。

    “管家直说吧,出了什么事,为何来找本王求助。”倾灵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眉头轻挑了一下。

    什么时候她屋里这茶换成淡茶了?

    管家擦了擦眼角,徐徐道来。

    原来,早在昨天夜里,凌亦泽从花楼回来后便与管家说过。

    若是他被困宫中,且有皇后或者太子的人来带走了大皇子与六公主,那便去找南渊的摄政王求助。

    听到这里,倾灵轻声一笑,笑的有些轻蔑,她捏着茶杯口将茶杯放下,手抵在下颚骨上静静地看着管家,可口里说的话却明显不是对着管家说的。

    “你怎得能如此肯定,我会救你呢?”

    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从管家的脚底升起一路延续到了头顶。

    他一直都觉得,这几个位高权重的人中,只有倾灵最为亲和,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与人说话也是轻柔温和。

    她现在依然是笑着的,声音和语气也与平常并无两样,但是他竟感受到了站立难安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