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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比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书房的。

    他下意识起身想去找大师驱邪。

    但是痛到起飞的屁股让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事情的经过。

    他原是信心满满地带着大师去抓那孽畜,谁知才刚一照面他们就被大铁锅打成了落水狗。

    再然后安比槐就没了知觉昏死过去,身上的钱财被一扫而空。

    他回想起这些,立马从躺椅上翻身而下,推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修好的木门。

    安比槐迅速派人去他找到大师的地方察看,发现那处人去楼空。

    不知道是被妖孽灭了门。

    还是连夜离开。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安比槐感觉一切的一切好像陷入死循环里。

    每当他要找人驱邪,就会像这次一样回到原点,不论他安排地如何大张旗鼓,第二天府里所有人都会失去记忆,除了他。

    安比槐崩溃了。

    他开始大喊大叫,跑到林秀面前质问她养出了个什么怪物。

    可除了收获一堆看疯子的眼神外,别无所获。

    关于安比槐疯了的传言越演越烈。

    他不敢再出去找人驱邪,整日龟缩在屋里,嘴里呢喃,“撞鬼了!撞鬼了!”

    房梁上的安陵容冷眼看着他崩溃癫狂。

    用忠心符确实迅速,但也太容易让人生疑。

    安比槐不是可有可无的小厮,陡然性情大变开始对发妻嫡女示好,开始用心读书考取功名,开始遣散群妾撑起门楣?

    拜托,这比疯了更像被鬼上身。

    但凡安比槐有点人性,安陵容五岁的身子骨就不会比寻常人家三岁幼儿还瘦弱。

    浑身上下摸起来全是骨头,小脸瘦削得凹了进去。

    这种抛妻弃子,丧尽天良的事情没点疯病能做出来?

    疯·安比槐·子,正在极力证明自己没病。

    他故作镇定。

    开始正常宠幸他的小妾们。

    各个姨娘都彼此留了个心眼,不敢像从前那样放肆勾搭,动情之处也紧张得盯着安比槐,怕他下一秒又开始说疯话。

    然而每每这个时候,大铁锅虽迟但到。

    双双砸晕过去后。

    再次醒来,只剩安比槐记得清楚。

    任他说得如何详细,细到彼此在哪个点的时候被砸晕,姨娘们都纷纷默然。

    她们的确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但也不是傻子痴人。

    安比槐这样典型的癫样,长了眼睛耳朵的都看得出来。

    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安比槐病情加重,她们选择很一致,都默默穿好衣服,起身告退。

    随着事态不可控制。

    这几天安比槐陆陆续续往屋里请了不少大夫,就是为了自证清白。

    可惜在安陵容的灵力加持下,大夫们统一诊断出安比槐是精血亏损导致有癔症的前兆,好在看诊及时,往后克制房事,修身养性方好。

    在听到第八位大夫说出与前七位同样的诊断结果后。

    安比槐满脸涨红,“你说本官得了癔症?”

    大夫擦擦汗,“还不曾这样严重,往后需要大人注意…”

    “本官注意你奶奶个腿儿!庸医!庸医!给本官滚出去!”安比槐暴怒起身,想要动手,众人连连后退,仿佛在看个会随时发疯的癫子。

    他看着众人防备警惕的目光。

    气血翻涌间,他撞墙了。

    是梦!

    这绝对是梦!

    他一定是梦魇了,醒过来,醒过来!

    时间在安比槐撞墙昏迷里过了三天。

    这段时间潘姨娘等人同样焦躁不安,也没时间来找林秀的麻烦了。

    一方面是怕安比槐真的疯了,另一方面是怕安比槐永远醒不来,还不如疯了。

    没有人关心安比槐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这副鬼样子,反正就冲他宠妾灭妻,连唯一的女儿都不在乎的蠢货行径。

    疯不疯的,也没什么两样。

    三天过去。

    安比槐在浑身剧痛不已的状态里慢慢清醒。

    他颤颤巍巍睁开眼。

    视线刚刚能看清画面,就对上一双漆黑森冷的眼眸,他被吓得一激灵差点背过气去。

    “你!你!”

    看清楚是他那入了邪的嫡女后。

    安比槐喘着粗气指向安陵容。